所有人都知道琴酒不能惹。
了解琴酒在组织的地位已经有段时间了,太宰治对这人保持着某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他的愿望就是能摸鱼,而和琴酒扯上事必然会有极大的麻烦出现,他宁可压着自己对组织的好奇心也不想处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是不是很吓人?”
太宰治给耳朵边上的声音吓得一抖,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掉到地上去。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地方的人是不是都学了闪现,一边绷住脸色,带着莫测的微笑拧过头去:“嗯?”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出现了一位青年,倚着墙壁,从一边抽了个一次性水杯,凑近过来接水,太宰治适时后退。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组织中没见过的人大抵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不可回收垃圾,即使眼前的人看起来很正常,也保不齐有什么变态爱好藏那副看着纯良的外表下。
而且,外貌好像也……
太宰治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最终确认,刚刚没有发现他不仅是因为对方的隐匿、对身体掌握程度比他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实在是……
不怎么白。
这一角的灯光恰巧坏了两个,原本亮白的灯泡艰难地发出惨淡光芒,笼得附近的花盆都出现了一种凄惨的颜色,倒和这人的肤色挺配的。
太宰治接完水,端着餐盘就往自己熟悉的座位上走。
他尽可能地表现出来自己是因为害怕沾惹上琴酒相关事情所以才离开的模样——即使是生硬地闭口也不愿意在背后谈论任何的事情。
不过,金发、小麦色皮肤的青年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挂着看起来很单纯的笑容坐到了他面前。
太宰治:。
他低头干饭。
该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白痴呢——
太宰治重新思考起这个论题。
白痴在此刻应该是惊恐还是自作主张的聪明?继续自以为是的冷漠?还是强装的镇定中出现一丝小小的慌张?要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露出瑟瑟发抖的眼神吗?
在第一勺豆腐汤滑入胃袋前,他想了一些有的没的。
然后抬起头。
喝了第二口汤。
眼前这个人既然敢提和他琴酒,不是组织里年轻有为可以和琴酒杠两下的人,就是野心勃勃意图赶上对方的。,目的八成就是想过来套什么话了,他在组织里是新鲜的小白鼠,这件事不算隐秘,知道的人却也不多,能知道他和琴酒有略微关系的人恐怕就更少了
太宰治就像一个游戏边角的炮灰NPC,等着别人来他这边打卡收获根本不存在的重要线索。
“你……”青年开了口。
“你要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宰一顿,端起碗,快速把因为磨磨蹭蹭已经开始变凉的的豆腐汤喝掉,又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唇角。
太宰治连腹稿都没打,压低了声音开始胡诌:“Gin大哥是一个好人。”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坏话。”他略带悲痛地说,“我知道组织内部对他是风评不好,说他是冷漠无情的杀人机器,只服从于boss的命令。但他既然把我从贫民窟带出来,我便不会背叛他。”
“啊?”
其实太宰治后面说的那一串奇奇怪怪的话安室透都没听进去,他的大脑已经被最开始的那句话塞满,旋转跳跃360度无死角播放回音:
“琴酒是一个好人。”
“琴酒是个好人。”
“琴酒是好人。”
“……”
妈耶,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吗?
没等安室透反应过来,太宰治已经抱着餐盘交了自己的闪现,溜之大吉。
第16章
抛开偶遇的那个奇奇怪怪的青年,太宰治在摸完鱼之后照例去实验室打卡。
“太宰,帮我把培养皿48号递过来。”
“好。”
作为闲得没事做的优质小白鼠,他已然成为了实验室里的小助手。
又聪明,手脚又灵巧,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年纪不大,还没有到猫嫌狗弃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不错。
实验室这群人大多心理压力极大,被天杀的组织催进度,催催催,所有人都讨厌ddl。迫于生存,把时间耗费在这样一个“伟大”的药剂研究上,显然是一种费心费力还滋生怨气的事。而且被逼困在这地方,做着不一定是发自真心想做的事,发际线更是逐日后退。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份科研天赋的,大部分心中说不定只想摸鱼,亦或是有其他的理想存在。总之,真心实意为组织研究的人屈指可数。
这种压抑的情况下,太宰治这个能给实验室带来些许活力的少年,便显得很可贵了。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微笑,对于这个沉闷冷酷的实验室来说,也是难得的一点闪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