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终于以奇怪的理由火起来了。
以往一周最多塞满一半信件的邮箱,最近天天爆满,有的是合作,有的是专门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激与向往,余下少量的投稿夹在其中。办公室电话一天至少连着响8h,接待的嘴皮子都说干了。
为了出版社的风评能稳住,凉羽泽宣布全体人员大扫除三天三夜。
信件实在是太多,西宫月昳也帮着翻了一会儿,他作为隐姓埋名的真实老板,最近都快要被编辑们的眼刀杀死了。
“老板,你说你要是能上报纸头条该多好。”
“就是啊。我们又不好看。”可能是因为最近面对镜头的次数太多,连从不在意外貌的竹原编辑也开始对着镜子刮脸了,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你要是上头条,保证我们的信件数量再翻一番!”
西宫月昳:“……工资,不要忘了是谁给你发工资。再说了,凉羽也很好看。”
“老板~~~”
“好恶心……”
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竹原忽然伸手从西宫月昳的腋下穿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诶——”他被丢进编辑们的怀抱中,抬眼看去满头大汉,细不伶仃的胳膊根本没办法从他们手中挣脱。他开始被抛起,落下,手中拿着还没看完的一张信纸,“等等!我午饭要吐出来了啊——”
“老板!老板!”
【月月!月月!】系统向来是有什么热闹就要凑一下,【你被更多的人喜欢啦!】
这一群曾经看不见未来,谈不起前程的人,在走过不知多久的灰暗后,终于站在阳光下,瞄见了那么一点、微末但闪耀的希望。
“咳,但我有个问题。”在胡闹过后,小林编辑特别严肃地起了话题,“为什么,十封信有七封是是感谢信,六封是富婆写的,还有三封是特别邀请凉羽主编当健身私教?”
他拿起一封边角印了口红的信纸,扫过上面的虎狼之言:“嗯……凉羽呀,要不然你找个姐姐嫁了吧,咱们可以一起少奋斗十年呢。”
大家折磨完西宫月昳,又围上了凉羽泽,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开玩笑似的质问他为什么那么多富婆看上。
平日里绝不敢造次的员工们今日格外兴奋,甚至有一个人伸出爪子,搭上了凉羽泽的胸肌。
——捏。
“能感受到富婆姐姐们为什么喜欢了。”他嘿嘿道,“我也喜欢。”
西宫月昳:……
救命!他要逃离这个魔窟!
双黑的任务完成得很成功,虽然,本来在计划中应该引起轩然大波的谋杀案演变成了劫匪袭击下,企业家与劫匪同归于尽……
但曝光也上去了,他们留下的标记被组织成员看见,已经起到了一定的威慑。反正中原中也觉得,现在这个模样,至少比太宰治想的那个把人塞进古董花瓶里展示出来要好。
价值千万的古董又有什么错呢?
他们又按计划解决了全部的任务目标,在会横滨之前,太宰治特地来文学社找了一趟西宫月昳。
他进来就直奔凉羽泽的位置走,结果只看见一堆小山样的信件,以及一个埋在信件中的凉羽泽。
大眼瞪小眼。
“小朋友,你是老板的朋友吧?”上次见过的竹原编辑和他打招呼,“老板今天没来,说是看信件看得胃疼,不想看见那些富婆表白语了。”
太宰治:“……”
“他回家了吗?”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太宰治脸上那一点不开心太明显了,猫猫丧气。
凉羽泽:“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太宰治肉眼可见地更不开心了。
他发现他没有,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多,而且上次在西宫月昳家里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当猫猫就是聊天、发邮件之类的陪伴,但西宫月昳并没有给太宰治邮箱地址,电话号码……也没有主动给。
他有,但不是对方给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贴贴完就忘记他的坏“饲主”。
凉羽泽又问:“你要联系方式吗?”
“不用。”
太宰治炸着毛就走了。
他又去了一趟西宫月昳家,没有撬锁没有爬窗,安安分分地在门口敲了几次门。
也无人应答。
夏日阳光愈来愈烈,太宰治又时常穿着黑色的衣服,没几分钟就变成了某种晒干的太宰治,他蹲在门口,又委屈又热,慢慢贴着墙壁滑下去变成黏糊糊的忧郁宰猫。
“咦,太宰君?”隔壁的黑羽快斗正好拎着一袋子衣服下来,瞧见一只黑色猫猫坐在门口,“你是从横滨来东京找月月?”
“嗯。”
“他今天大概在医院体检吧。”黑羽快斗戴了一顶鸭舌帽,大概是觉得热,站到行道树的阴影下,“如果你和月月是朋友,那应该知道他身体不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医院体检的,可能得下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