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把位置让给宿琬，池醉闪到一边。
宿琬扬起手，刚准备敲门，门里就传来了一道义愤填膺的女声，听着年纪不大：
“别敲了，我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人，萍姐儿子都死了，你们还天天上门要债，有没有良心！”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债去找谁，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意识到有戏。
池醉向宿琬递了个肯定的眼神，宿琬会意。
“小姐姐，你误会了，我们是今天刚搬进公寓的租客，住楼下4441，”她表现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语气隐含担忧，“刚才我们听到楼上有很大的动静，就想上来看看，但4451一直没开门……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猫眼中立即传来一道打量的视线。
也许是看三人面相不像坏人，说的话也挺合逻辑，女声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些：“不该管的事别管，你们赶紧下楼吧，省得等会儿跟……撞上。”
“撞上？”宿琬的语气从担忧转为疑惑，“我们才问过4452家的户主，他让我们在这边等会儿看看，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门内突然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女声才又重新响起：“算了，时间快到了，你们进来说话。”
门很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瞧着最多20岁。
这时，走廊里传来电梯运作的声音。
女孩面色一变，着急地催促道：“快进来，别撞上了。”
三人赶紧进了房间。
与4452的脏乱差不同，这间屋子被收拾的非常整洁，地方虽小，布置却很精心——
进门有鞋架鞋垫不说，阳台上还摆放着几个小盆栽，可见户主是个爱生活的人。
“坐吧。”女孩从床底拿出两张折叠板凳，勉强凑了三把椅子。
池醉三人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等他们落座，女孩才开口问道：“你们搬到这里，林东没跟你们说吗？”
宿琬摇摇头：“林先生只跟我们说少上五楼，其他就没了。”
女孩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正常，他这人利益至上，没有心的。”
——俨然与胖子对林东的评价截然不同。
池醉插话：“你是叫雨蝶吗？4452的户主提到过你，说你……”
“我知道，”女孩冷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很难听对吧？”
“那个猥琐男见到母猪都能脱裤子上去拱一拱，拘留三天真是便宜他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着心中的怒火：“我叫蔡雨蝶，你们叫我雨蝶就行，你们估计也是被诓来的，看这里便宜才租了这里，要我说，赶紧退房，押金也别要了，这里简直不是人住的。”
池醉不解：“蔡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蔡雨蝶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深：“实话跟你们讲吧，这座公寓里除了我和萍姐，根本没有正常人！”
从蔡雨蝶口中，池醉三人更加详细地了解到了每位住户的情况。
住在4451的是鲁志海一家，蔡雨蝶口中的“萍姐”就是鲁志海的老婆林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昨天早晨，林萍的儿子鲁小奇被人发现死在了楼道里，所以4451前才会挂满白布。
“萍姐是个可怜人，从我搬进来开始，就没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退下去过，”蔡雨蝶眼中满是同情，“她老公没工作，天天喝醉了就回来打她，骂的很难听，她婆婆也是，好几次在走廊大闹，骂她找姘头、给老公戴绿帽子……”
“上次她被打进医院，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报警了，结果门口被人泼了好几天的垃圾，”蔡雨蝶咬着牙，“走廊上没监控，但我知道，肯定是鲁家人干的……娶到萍姐这么好的媳妇还不珍惜，活该遭报应！”
原来，林萍的丈夫鲁志海在外面赌钱，借贷输了好几十万，讨债的天天上门要债，往4451泼油漆、泼粪，把鲁志海吓得家都不敢回。
鲁老太太是个横人，心疼儿子，手持菜刀对要债的一顿输出，接着就被揍了一顿，断了两条腿，现在还躺在医院哀嚎，连孙子的葬礼都没法参加。
鲁志海出这事是在一个月前，当时林萍的儿子鲁小奇还在上学，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婆婆，还得联系逃走的丈夫……
分身乏术下，林萍只能把医院的工作辞了，另找了份轻松些的工作。
本以为再差也就这样，没想到更大的厄运还在后面等着她——
蔡雨蝶越说越气：“我们都以为，萍姐的老公逃到外面去了，结果……结果他居然一直藏在公寓里！跟姓杨的女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