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身上沾满了血水，她也难受的紧，得回屋洗洗。
离开申家后，她第一时间回家烧水洗澡。
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婶出现在她家厨房。
“许婶。”
“唉，水烧好了，快把脏衣服换下来。”
白玖道了声谢后就提着水去了后边。
前厅，许婶和张老告着罪，说她今天冲动了，不该让白玖过去的。
张老见她这样，也明白她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作为医者，这是她该做的，你也别担心，这是好事。”张老嘴上虽这样说，但他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他知道。
许婶也知道他们师徒有话说，所以也没多留就离开。
这不，白玖出来的时候就没见着许婶。
张老告诉她，许婶先回去了。
“师傅。”白玖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师傅拉着脸，她知道师傅在生气。
“哼，胆子不小嘛，看看，咱们这位新出的救命恩人，多风光啊。”张老用力放下茶杯。
“你可有想过万一出事了的结果？你可有想过你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后果？”张老欣慰的同时又是对她的担忧。
仁没错。
但是…也要分什么轻重个。
他没说不让她救人，但也得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进行。
“师傅。”白玖当然知道，半路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可…
PS：看一下作者话，以防大家互相伤害。
第169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
“哼，你不要命了没关系，可想过你的两个孩子，人心不可测你可懂？”张老确实很生气。
他见过太多太多那样的事情。
只要出事，第一责任人就是医者。
他也没让她不救，但也得把自己保护好吧。
“唉，你…”张老叹了口气，后边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学医的本质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可那些年，他怕了。
如果当时要不是他豁的出去，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别看他现在风光，可他的苦又有谁知？
师傅身上的悲伤弥漫，白玖一时间被他这悲伤所惊。
“师傅，你，没事吧？”
她知道自己今天所做有些鲁莽了，但师傅…张老用力闭上自己的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他，他的父亲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他的好友亦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孩子们也不会另走他路。
如果不是他…
用血为训，他才稳住现在的心性。
“没事，都过去了。”张老手颤抖的拿起一旁的茶杯。
用一口温润的茶水缓和住自己早就凉透了的心。
他一直用假象面对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丢医者之心。
只不过为了活。
“跟你讲个故事吧。”张老不想自己这关门弟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都说医者仁心，可对待医者的时候，谁又对他们生出仁心呢？
白玖发现了师傅的不对劲，她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只能乖乖坐在一旁，听着师傅对自己的述说。
“以前啊…”
故事很悲惨。
结局更是用许多的人命来完结。
讲述一个医者用自己的仁心治愈那些早已没有心的人。
讲述着什么叫背信弃义。
讲述着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讲述着什么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用自己的医术救下一城的人，可后来，也是那一城的人害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族，失去了一切的一切。”
“本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可有些人啊，心就是不满足。
他再一次因动了恻隐之心，害了身边的好友，他是保存了下来，可身边的好友无一人生还不说，还牵连了他们的家人。”
“世道乱了，仁心不可动，善意不可为，如动仁善，还需留有自保之力啊。”
张老的故事不长，但让人悲伤。
白玖听懂了。
如果她不是后世之人，可能无法体会到他内心中的悲伤。
恰恰是她知晓现在的环璄，所以白玖明白师傅这样叮嘱自己的用意。
他害怕自己走了故事中那主人公的路。
最终伤害到所有的亲朋好友。
“师傅，白玖明白的。”白玖起身，恭敬的跪在地上，为张老行上大礼。
这一跪，他值得。
这一跪，她应该。
从此师傅如父母。
“以后行事定会三思而后行，必不会如今日之般冲动。”她本就不想做什么行医救人之事。
她学医只为自己之后的研发做准备。
老师所说的事情她懂。
那怕后世，医患之间的关系也得不到很好的缓解。
她不是没见过。
作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她在医院里见过各种各样的医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