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说,顾剑之剑,乃杀人的剑。
陶姜百般费心,才将小孩养得不那么凶残。
顾剑卸掉那人下巴,随行侍卫很快将人拖下去审问。
陶姜脸色煞白。
“没事了。”顾剑擦干竹剑上的血,归剑入鞘,看起来又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竹棍。
“为什么会有人刺杀我?”陶姜很快想到顾平章,惊道,“顾平章那边——”
“放心,没事。”
陶姜心却还是扑通扑通直跳。
这些搞政斗的,心真脏。
搞不过顾平章,就来搞她。
“快些回去。”她有些担心。
她不等马车停稳,跳下车就跑。
顾平章的马车停在院里。
她看见车沿上的血迹,心里咯噔一下。
“顾平章!”
她脸色煞白。
正往院里跑,突然,后颈被人抓住。
她猛地回头,看见顾平章完好无损的脸,“你没事吧?”
她抓着他上上下下摸来摸去:“哪里受伤了?我看到车上的血——”
“没事。”顾平章抱住她,拍了拍。
他语气温和,含有一丝笑意。
心情很好的样子。
陶姜一愣,挣了挣,“没事就好。”
她感觉自己反应过度。
人好好站着呢,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她脸烧得厉害,正想扭头,顾平章伸手抓住她下颌,眉头微蹙,“别动。”
陶姜被迫仰头:“怎,怎么啦?”
顾平章伸出食指,从她眼下抹下一抹殷红。
他身上气息发冷,掏出帕子,再次擦拭她眼下。
“脏了。”他抿唇。
“哦。”陶姜问他,“还没好吗?”
顾平章牵着她,吩咐丫头打水,低头仔细盯着那处,皱眉:“擦不干净。”
她眼下那一抹别人的血染红的地方,碍眼刺目。
丫鬟端来水,顾平章沾湿帕子,一直擦,擦得陶姜不耐烦了都。
“干净了吧?我脸都要擦破了。”
“好了。”顾平章将帕子扔进盆里,“连盆丢掉。”
“是。”
陶姜凑到镜子前:“什么东西那么脏?擦那么久?”
“不知道。”
陶姜问他:“你朝堂上得罪人啦?”
顾平章抿唇:“抱歉,不会有下次。”
陶姜拿了个梨,卡嚓卡嚓咬了两口,鼓着腮帮子摆手:“不怪你。”
她觑着顾平章,看他脸色平静,问他:“听说,昨日孟大人邀你去了府上?”
“嗯。国子监时,孟祭酒是我老师。”
“那你可有见着孟小娘子?”
“老师生病,孟姑娘在照料。”
陶姜点点头:“这样。”
“顾平章,我们认识也快十年啦。”
“嗯。”
顾平章倒了一杯茶,视线落在她脸上,情绪看不分明。
“我们都二十五岁啦!寻常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你想说什么?”顾平章声音低沉。
“顾平章,你若是喜欢孟小娘子,你就娶了她吧。”陶姜双手托腮,眼神清澈。
“我想和离了。”
顾平章手指捏紧,茶水顺着杯壁流出,打湿了衣裳。
“为何?”他表情平静,仿佛酝酿风暴的海面,“因为金溪云?”
他轻笑了一声。
陶姜一怔,顺着他的话道:“你有心上人,我也有心上人,我们和离各自跟喜欢的人一起,不好吗?”
顾平章又笑了一声。
他看着陶姜:“我何时说过心悦他人?你知道金溪云是何人?你心悦他?”
他声音里的讽刺让陶姜如坐针毡,刺得她发疼。
“为何不能?”陶姜有些承受不住他眼睛里的漆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弄错了。
“他是个好人。”陶姜挺起胸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和离。”
“我不会和离,你死了这条心。”顾平章拂袖而去。
他身上冷气四溢,丫鬟婆子撞上,吓得打了个寒颤,死死低头,不敢看他。
陶姜坐在桌前,注意到顾平章的茶盏“咔”地裂出无数纹路,碎开来,茶水四溅,一片狼藉。
丫鬟忙前来收拾。
她恼怒:“顾平章发什么疯!”
很快,她就发现顾平章居然禁了她的足。
她生气了!
“顾剑!”陶姜趴在窗口,喊住路过的顾剑。
“金溪云的事,你告诉顾平章的?”
顾剑板着小脸:“嗯。”
“你这小白眼狼。”陶姜气鼓鼓的,“白瞎了我的糖醋排骨。以后再也不给你做。”
顾剑:“你是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