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见其他的刺客全走了,瞬间多了几分担忧,可当他想走时,却被张舛绊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赵缚能不能自己处理好这些刺客。
就他那一柄小匕首,还没近人家的身,脑袋和脖子就被刺客们的长刀给分家了。
“今日我便与你好好玩玩。”张舛翻身下马,取下腰间的横刀。
骨哀刀双边开刃,锋利无比。
张舛将刀耍得虎虎生风,带起的剑气十分霸道,随着哐当一声,叶抒身后的门窗也被他的剑气直接震断了。
他的武功远在叶抒之上,内力也深厚雄浑。
这一战,无论如何打,叶抒都没有胜算。
张舛提着刀劈向他,他横着刀接了他一招,可张舛的内力太过霸道,他握剑的手被震得发麻,刀剑交接之处,也被磨得起了火星子,可他的力道还在将刀往下压,最终那刀尖直直地砍入了叶抒的肩胛处。
鲜血瞬间汩汩涌出,叶抒也疼得呲牙。
在他下一次出招之时,受了伤的叶抒只能狼狈地连连避闪,并趁机从腰间掏出两颗烟雾弹,往张舛身上一扔。
白雾瞬间笼罩了这个破落的小院。
张舛下意识地抬手扇了扇,等他看清时,院子里早已空了。
叶抒竟然当着他的面溜走了。
张舛气得仰天狂吼一声,提着刀翻身上马,往后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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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缚没跑出去多远,便被追来的刺客们给挡住了去路。
密林之中的小路错综复杂,若是换做其他时季,必然还能斡旋一番,客可如今林子里的树早已枯朽,没了遮挡。
他身边又没有称手的武器,面对十余人时,他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并用警惕目光打量着他们。
他们都是张舛带来的刺客,武力值也远比之前的几波要高。
今日难道真要葬身这荒凉之地了吗?
在他即将认命之时,他心中燃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自己的母妃在郑淑那个贱人的算计之中殒命,如今他大仇尚未得报,怎么能同样折在她的手中。
赵缚思即此,掏出了匕首,想要做最后的抵抗。
与此同时,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是张舛吗?
那叶抒如何了?
赵缚思索的同时,骑着高头大马的张舛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马蹄来回地踱步,张舛则是朝着底下的人动了动手指,他们便训练有素地冲了过去。
一开始赵缚手中握着匕首,横冲直撞地,确实划伤了几个人。
可后来负隅顽抗的赵缚将张舛的耐心消磨殆尽了。
……
等到叶抒赶到时,赵缚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林中只剩下一地狼籍,雪上有好些血迹,还有一块碎布。
叶抒走过去捡拾起来,这布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原色了,但他还是通过布料上的图案纹理认出来了,这是赵缚衣服上的料子。
第48章 营救
一片皑皑白雪的荒原之上,几道黑色的身影驾着快马在雪中疾驰。
为首的那人马后还绑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将他在地上拖行。
雪上被拖出一道很长的印子,混合着斑斑血迹。
少年不断地挣扎着,偶有巨石撞击着他,他便疼得闷哼。
“大人,我们不杀他吗?”身旁的黑衣人低声询问为首的男人。
张舛蹙了蹙眉,嗓音里多了几分愠怒:“我怎么做还需向你汇报?”
闻言,那人立即噤声了。
张舛睨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任务,抓住了五皇子后,便原地绞杀。
可方才在镇魂村里留下来挡他的那个杂碎,还没有抓到,他不甘心有人从他的手中溜走。
张舛明白,赵缚对于叶抒的重要性,所以,他要用赵缚将叶抒给引出来,将他们二人一并处置了。
斩草便要将根也除干净,否则后患无穷。
风雪愈重,旷原上的凛风嘶吼着,像是要将这天地撕碎一般。
赵缚忘记了自己已经被这样拖行了多久,只知道他身上的衣裳全都破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刺骨的雪濡湿了他的衣衫,贴在他的肌肤上,冷得他几乎快要麻木了。
可张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凭着最后一口气,喊道:“有种就杀了我。”
这般虐待他,有何意义?
耳侧是马蹄溅起雪花的纷飞声,张舛听到了赵缚虚弱的骂声,可他并不打算理会。
他在等。
等叶抒的出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身负重伤的叶抒拎着剑,步履蹒跚地爬上了陡坡,追上了张舛一行人。
他低眸瞧见被张舛栓在马后拖行,此刻已经蜷缩成一团的赵缚,他身上满满血痕和青紫,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脸上也多了好几道划痕,从前他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如今却乱极了,遮住了半张被冻的灰白色的脸,手脚都颤巍巍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