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同您说!”林幼南丝毫不避让,将书房的门给挡住了,同时也将赵缚给挡在了书房内。
赵缚这会忧心如焚,实在是担心叶抒的状态,没有心思听她在这东扯西扯。
“有什么事也等孤忙完再说!”赵缚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愠怒。
可林幼南却对此视而不见。
她才不管面前的男人,是如何尊贵的身就凭他这么不尊重自己,将新婚妻子晾在一旁,她便有足够的理由声讨他,这个不合格的丈夫!
“殿下,你既如此厌弃我,为何当初要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为何要答应娶我?如今娶了我,却又将我晾在一边,让我蒙羞!”林幼南的视线,落到了赵缚皱皱巴巴的喜服上。
尤其是他衣裳上,莫名的水渍,将原本鲜艳的喜服染得脏污不堪。
虽然她不通人事,可……
可她却也能看得出来,赵缚这根本就不像是单纯地在书房睡了一觉!
“孤说了!一切都等孤回来再说!”赵缚此刻的怒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
他狠狠瞪了林幼南一眼,那道眸光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林幼南自小在北境长大,见过无数打打杀杀,自然也不是被吓大的,更何况她被这么冷落了一晚上,自然是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
“我……”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书房内响起,清脆又响亮。
林幼南没有丝毫准备,被猛得扇了一巴掌,她有些缓不过神来,脑袋也因此而偏向了一侧。
赵缚刚才正在气头上,又听叶抒那样伤人的话,这才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可如今失手打了林幼南,他却一点也没有消气,反而觉得心火更盛了。
他有些烦闷地低头垂眸,看向自己方才打了林幼南一巴掌的右手,如今正火烧火燎的,微微发麻,但更多的却是愠躁……
“抱歉,孤……”赵缚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向林幼南解释。
新婚第一日,便打了自己的妻子。
传出去他的名声也该完了。
林幼南满脸的不可置信,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挨过打,在家中她是最小的妹妹,父母兄长都很爱护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掴巴掌。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但却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可赵缚依旧没有和林幼南多说什么,便直接越过她,往外走了。
因着要出门寻个宫人侍卫,去请太医来为叶抒诊脉,赵缚便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林幼南带走。
现在这个局面,他还不能把叶抒这个篓子给捅出去,否则他能否顺利从这汹涌的暗潮中抽身,都还是个难题。
随后,他又将视线落到了远处路过的小太监身上。
小太监瑟瑟发抖,走了过来,跪在赵缚面前。
“速去太医院,将宁太医请来。”
宁太医,是赵缚在太医院内安插的自己人,这颗棋子,他之前从未挪用过,但现在这种情况,交给其他人来看,他也不放心。
他转身往回走时,林幼南已经不见了。
但赵缚依旧被她烦得不行,“以后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书房。”
“是!”一旁的侍卫立即应声。
……
宁太医将躺在床上陷入昏厥的叶抒,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殿下,您……叶公子他身子虚弱,经不起这样的……怜惜……”宁太医欲言又止,绞尽脑汁。
他这辈子都没看过样的病人,都被折磨成那样了,但凡赵缚下手再狠一点,他现在魂都该喝孟婆汤了。
赵缚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厉害,“他会有什么症状吗?”
被上司死亡凝视,宁太医吓得头都快要插地里了。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伤处这几日都会疼,最好还是吃些软烂的食物,以减轻肠胃的负担。”
话音落下后,宁太医又偷偷地瞥了一眼赵缚,见他还是那个死样子,又立即补充道:“属下会为叶公子开两副药,再搭配药膏使用,好生将养,不出三日,便可痊愈,也不会对之后有影响……”
闻言,赵缚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如今叶抒这么不听话,他也不愿再和从前那样,好言好语地劝着他哄着他了。
他倒是要让他看看,没有他捧着,他叶抒到底算个什么。
……
送走了宁太医,侍卫也取了药回来后,赵缚又将叶抒重新抱回了密室。
但密室里暗无天日,空气也不流通,将叶抒关在密室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想了想,决定等再过两日,便还是寻个由头,将叶抒给送回无舍去。
原本他都已经决定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了,他不仅不珍惜,还装出回心转意的模样诓骗他,实则却是想要趁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