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下蛊竟然是这样的……
恐怖如斯。
哪怕这虫子钻进的是赵缚的身体里,可陈则却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赵缚似乎也难受极了。
他原本平静地面容,突然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浑身也开始不断地冒汗。
岑溪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他立即拿刀子划破了叶抒的手掌,将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子虫放到了他的掌心中。
陈则:“为什么那个那么小?”
岑溪都不想和他这种蠢人说话了。
“都说了,你家主子体内那个是母虫,我师兄体内这个自然就是子虫了。”
趁着说话这会,子虫也钻入了叶抒的体内,开始不断地游走着。
能不能成功,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277章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爱他
钻心蚀骨,啃食血肉的痛楚,令陷入昏迷的赵缚,也短暂地清醒了片刻,他倚在陈则怀中,感受到喉间的腥甜后,他当即侧过脑袋,吐了一大口血。
陈则垂眸,发现方才赵缚吐出来的血液,竟然黑得像墨水一般,他被吓得连忙喊岑溪:“快来看看我家殿下,他吐出来的血,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岑溪闻言,连头都没有抬,而是先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细心地为叶抒擦拭干净脸上的汗珠。
“岑溪!”陈则急得都想要把他绑到赵缚面前来了。
“催什么催?事情不都有个先来后到吗?”岑溪不满地转过身来,走向赵缚和陈则。
陈则都快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我家殿下都吐血了,凡事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吧!”
岑溪闻言,一点也不惯着他,出声嘲讽道:“哟,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轻重缓急?那你怎么不说,你们把我师兄弄成这样?我师兄能不能活,就看今晚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叫!”
他走到赵缚身旁,低头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地上那一大摊暗红色的血,为了让自己安心,也为了让陈则不再缠着他闹个没完,岑溪又为赵缚搭了一下脉。
他蹙眉,“这很正常,你主子在这皇宫里单枪匹马这么多年,想来再仔细也该着过谁的道,蛊虫现在在为他体内清理余毒。”
陈则问:“所以吐这种颜色的血是正常的?”
岑溪虽然很不想跟他这样的蠢蛋说话,但还是点头,“不然呢?”
“你确定没诓骗我?这不是虫子在他身体里引发的?”陈则依旧不放心。
他实在是担心赵缚会出什么意外。
而且那蛊虫大得很,他又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巫蛊之术,一时不了解情况,感到害怕也实属正常。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自己不也说了,他可是殿下,我这药堂里死了当朝皇子,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岑溪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婆婆妈妈的性格了。
一直问问问,问个没完没了。
有什么好问的?
他呼吸不是还正常得很吗?
“什么时候你家殿下呼吸没了,你再喊我。”岑溪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重新走回了叶抒的床边。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掀起他的袖子,发现他体内的子虫,已经顺着他的掌心爬到了小臂的位置,又盯着看了许久,没有什么发现别的异常,他这才放心地起身往后院走去。
他得为赵缚去煮碗参汤,免得他真的死在他这药堂里了。
这种钻心的疼,他也曾经历过。
他能够感同身受赵缚此刻的痛苦。
只是因为他是害得叶抒这般景象,他才会对他充满敌意。
倘若他能够好好对待叶抒,就像叶抒对他那般坦诚真挚,或许他真的会很敬仰这位五皇子殿下,甚至发自内心地祝福他们。
可惜,他们身份的云泥之别,终究是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也是岁月漫漫中,最大的阻碍。
岑溪想着,心中忍不住为叶抒感到悲哀。
他好不容易爱上的人,却因为这些世俗的眼光和权力的诱惑,而不得善终。
实在是遗憾。
……
熬好了参汤后,岑溪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碗掀开帘子,从后院走了出来,他将参汤递到陈则面前,嗓音冷漠,“喂给你家殿下喝了。”
经过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后,陈则对岑溪也多了几分不相信。
他那么恨赵缚,将叶抒害成现在这个模样,竟然还会好心到去给他煮参汤?
不对劲!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陈则盯着碗里冒着热气的参汤,久久没有动作。
岑溪一转头,就看到陈则那想要望透参汤的眼神。
他无语地深吸了一口气,“没下毒。”
他也不至于这么蠢好吧!
想要了赵缚的命,他有一百种方法,没必要选择最蠢的这一条路,往他亲自熬煮,且亲手端过来的参汤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