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愿意陪着她去学着做什么点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雍的皇子。
他怎么可能会下厨?尤其还是为了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子下厨!
这简直就是对他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林幼南闻言,也愣了片刻,但很快,她的脸色便恢复如常。
“那殿下有什么想要做,但一直都未曾做过的事情吗?”林幼南问道。
赵缚思忖了片刻。
他这前十几年来,过得并不好,连生存都成为了挑战的时候,便顾不得其他。
那时的他,只想要吃一顿饱饭。
现在虽然也有诸多遗憾,但他深知,只有手中握着绝对的权力,才能够有为自己弥补遗憾的机会。
良久后,他迎着林幼南的期盼的视线,摇了摇头,淡粉色的薄唇微张,缓缓吐出两个冷冰到没有丝毫温度的字:“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林幼南也有一丝失落,但她很快便又重拾信心。
她重新向赵缚发出邀约:“殿下,不如我们去射箭吧!”
赵缚的箭术很好,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但她也是在边疆长大的女子,虽然她并不喜欢舞刀弄枪,可这也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会。
她虽不懂什么拳脚功夫,但在射箭上,也算是小有所成。
今日若是能在赵缚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地话,或许,还能刷点好感。
听到这个,赵缚的眼神微微一动,犹豫了几秒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他这段时日,都得陪着林幼南,与她增进感情,互相磨合,这是推脱不掉的。
与其去做一些他丝毫提不起兴趣的事情,还不如去射箭。
至少是他所擅长的。
决定好了今日要去哪里,二人很快便坐上了马车。
自打那次被赵旭派人敲打了一番后,赵缚便重新找了个车夫。
他谁也信不过,所以他这次,找了一个不会说话,也目不识丁的哑巴。
这样一来,他便没法子将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但他最近这段日子,过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每日早上进宫上早朝,下朝后,便要开始与林幼南约会增进感情,一直忙到晚膳过后,他才能回到无舍,又要陪叶抒吃上一顿晚饭。
他是真的感觉自己比拉磨的驴还要累。
“殿下,这是我亲手做的芙蓉糕,您尝尝看,味道如何?”上了马车后,林幼南便将她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当着赵缚的面打开,将里面精致漂亮的糕点摆在了他面前。
赵缚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道:“林小姐,孤并不喜吃甜食。”
林幼南垂着眸子,叹了叹气,语气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好吧,我先前瞧着殿下喜欢喝甜粥,还以为殿下您喜欢吃甜食呢。”
赵缚心中那叫一个不爽。
她竟然还阴阳怪气自己。
他本就不喜欢吃甜食。
只是因为和叶抒在一起,他喜欢吃,所以他才会改变口味罢了,而且在北境的时候,他也是为叶抒尝个味,好吃的他都为他留了下来。
但现在和林幼南独处,他自然不会愿意为了她而改变什么。
“在军营之中,自然是有什么吃什么,孤是上阵打仗的,怎好挑三拣四,可如今回了上京,孤便还是想做回自己。”赵缚三言两语便将林幼南方才那一番阴阳给驳了回去。
并非是他挑食,只是时势决定他是否要妥协。
林幼南抿唇,几秒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殿下宅心仁厚,又体恤将士和百姓,幼南今日真切地感受到了殿下的胸襟。”
赵缚对她百般挑剔看不顺眼,总觉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刺耳得要命。
他总算明白了,何为“呕哑嘲哳难为听”,虽然用作此处不太贴合,可赵缚如今面对林幼南时的心境却的确是如此。
他不愿和林幼南再多说些什么了,于是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来,但凡她有点眼力见,也不会再缠着自己说些什么了。
因此,在抵达射箭场之前,二人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林幼南其实对赵缚是有心动的。
可是在她知晓了他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喜欢后,她便也敛了心思。
可是林鸿朗却也听闻了朝中的局势。
二皇子已然被流放去了凉州,凉州苦寒偏僻,又贫穷落后,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而太子虽然监国,可他并非大才,也难堪大用,在他的料理下,整个大雍的朝政都停滞不前,一个好不容易得了权,却只知道兄弟内斗的人,又怎能治理好一个偌大的国家?
至于三皇子,林鸿朗听闻过他无心皇位,只喜游山玩水,去南疆治理瘟疫,让自己病倒了不说,还没把瘟疫给控制住,导致以南疆为中心,瘟疫扩散至周边各大州县;七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如今他那些罪行,桩桩件件都恶劣至极,他这样品行不端之人,林鸿朗也不放心这天下落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