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缚越瞧越觉得口干舌燥,他握着他的脚踝,俯身低头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叶抒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他抬眸望去,赵缚的疯狂和偏执尽数落入眼底,而他的呼吸也开始染上浓重的欲念。
他知晓,现在若是再不跟他撇清关系,必然又会遭受到非人的折磨。
叶抒的语调里染上了哭腔,“你自己也说过是先前了,现在我一点也不想!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赵缚你要是继续逼迫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赵缚攥着他脚踝的手蓦地加重了几分力道,“阿抒,我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
他很清楚叶抒的软肋,他这条命,有一半都是为了他那个早死的白月光师妹而活,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死。
叶抒被噎住了。
可他又不能真的和赵缚穿上喜服拜堂成亲。
“你都已经要迎娶林小姐了,你还这样作践我,赵缚,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的!”
赵缚蹙了蹙眉,松开了叶抒,但他的手却探向了自己的腰间,抽出匕首来,抵在了自己胸口。
“阿抒既如此不相信我,那我便将心剖出来给你瞧瞧,我到底爱不爱你。”
赵缚说着,便要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好在叶抒及时地拽住了他的衣摆,这才没让他真给自己来上一刀。
他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叶抒真的相信,刚才如果没有拉住他的话,他真的会捅自己一刀。
赵缚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他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舍不得他死,也舍不得他受伤。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叶抒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吗?
赵缚手一松,匕首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扣住叶抒的双手,无比虔诚地吻了吻他蜷缩的指尖,“阿抒,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叶抒歇斯底里地吼道。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阿抒,你真是天真得可爱。”
他连自己都敢杀。
又怎么可能会就此放过叶抒呢?
爱也好,恨也好,只要叶抒还有一口气,他就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他。
赵缚话音落下后,便不再顾叶抒的挣扎,强行将大红的喜服往他身上套。
叶抒虽然被封住了内力,可他多年习武,一招一式都早已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中。
所以当赵缚在他的多次警告之下,还执意要违背他的意愿,给他穿上那身喜服时,叶抒也不再顾念什么曾经的情谊了。
他握紧了拳头,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右手上,紧接着拳头便落到了赵缚的脸上。
他出拳的速度很快,丝毫没有受到手铐的影响,虽然中了迷药,加上多日未进食,导致身子亏空没什么力气,但此刻他是真的气到了极致,浑身都开始忍不住地发抖。
赵缚也被他这一拳给打懵了。
此刻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右侧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并且嘴角也渗出了一抹殷红的血渍。
赵缚抬手抹去唇角的鲜血,双目开始渐渐赤红,带着寒意的阴鹜眼神中透着几分病态的痴狂,原本清冷的气质突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叶抒也被他这番模样吓得愣住了。
谁料他下一秒径直伸手掐住了叶抒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自己跟前,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叶抒脖颈处的微弱脉搏,赵缚眼眸中的神情也狂乱了起来。
但他一开口,却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竟然打我?”
曾经的叶抒,可是舍不得他受到一点伤害。
现在却因为不愿和自己成亲而向他大打出手。
窗外疾风忽起,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夏日生机盎然,他却如沉寂在冬日再无生命的枯木,凄凉又脆弱。
赵缚见他的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掐在他脖颈处的手也蓦地送了几分力道。
他微微偏了偏头,冰凉的唇瓣附在他的耳边,温柔地舔舐着他的耳垂,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听话,阿抒,把这喜服穿上,我们拜堂成亲。”赵缚一字一顿,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却又激发出无可救药的致命诱惑,引着人直堕深渊。
可下一瞬,他话锋一转,“你也不想我把陈则喊进来,让他看到你现在这么狼狈的模样吧。”
叶抒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就这么被赵缚随意地摆弄着。
等穿好了喜服后,赵缚又将叶抒抱到了梳妆镜前,他站在他身后,为他耐心地梳着头发,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二疏举案齐眉……”
他顿了顿,想到他们此生都不会有子嗣,最后“子孙满堂”的那句祝福语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