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没有这么想!”
赵缚见扯不过他,边换了一种策略,自己也钻到了被子里,继续追问他:“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
叶抒:“真没有。”
“你一点都不乖,怎么还学会跟我撒谎了?”赵缚在他唇角轻轻蹭了蹭。
“没撒谎。”叶抒咬了他一口,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赵缚笑着,耍无赖一般地往他怀里钻,“还没有啊,你心情都写脸上了,这么不相信我吗?”
“阿抒,对待亲情我的确是凉薄了些,但你和他们都不同,你我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因为时间的增长变得不爱你,我对你的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增无减。”赵缚躺在叶抒身侧,牵过他的手,贴在自己剧烈跳动着的胸腔上,“这里,永远都只会有阿抒一个人。”
他动情地向他诉说着爱意。
叶抒感动之余,又清醒的知道,因为自己不像三皇子一样,和赵缚存在利益冲突,所以他可以毫无保留地爱自己,可一旦往后他们之间也存在了利益的纠葛,或许赵缚也会忍痛将他抛下。
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叶抒也早该想清楚了。
只是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赵缚的一个态度。
哪怕不爱了,他也要一个坦坦荡荡说清楚的态度。
“别不开心了,快些睡觉吧。”赵缚将手环在叶抒的腰上。
叶抒的腰很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穿衣风格也大多都是圆领袍和骑装,腰间的腰带,原是为了干练方便,同时也将他盈盈一握的细腰,勾勒得越发纤弱。
赵缚宽大的手掌在他的腰间来回游移摩挲着,他将头埋在叶抒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香味。
被他弄得烦了,叶抒有些难受地缩了缩脖子。
“不是说睡觉吗?你怎么跟狗一样,这样蹭来蹭去的。”
赵缚虽然挨了骂,但却一点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
瞧他这样笑眯眯的,叶抒倒真觉得他像条狗了。
“我本来就是阿抒身边最忠心的狗。”赵缚越发肆无忌惮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叶抒叹了叹气,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和他相拥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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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南疆瘟疫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先前药堂还会打出预防瘟疫的招牌,加价卖出些草药,但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堂也纷纷关门,不再继续对外售卖草材了。
天冬日日在后院里打转,就连岑溪都看不下去了。
岑溪放下了手中浇水的小木勺,走到天冬年前,弯腰拿起一把石碾中的药材,眉头微蹙,“你说你一个小萝卜头,整日有什么可操心的?你要做的,就是专心把药磨好。”
天冬唉声叹气的,“师父,这个瘟疫,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听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他忍不住地担心,曾经行乞时认识的那些伙伴们。
若这瘟疫当真如此地严重,他们该怎么办啊……
“只要好好防范,不会死的,放心吧。”岑溪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哪怕全城的药铺都已经不再继续对外售药了,可岑溪仍旧还在接济那些穷苦之人。
他也不太清楚,这个瘟疫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但他以前在将弥山的时候,听师父和师娘说起过,几十年前,也曾爆发过一场肆虐全国的瘟疫,按照师父所描述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1]
无论怎么看,也要比如今更为严重,可当时那么严重的疫病,都能够消除干净,如今又过了几十载,想来当世的医术也更为精湛了,一定能够很快找到解决的法子的。
“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给大雍添乱。”岑溪说着,又抱给天冬一大把草药,“今天把这些磨完才能吃饭。”
天冬:???
“师父?”天冬望着岑溪走远的背影,不死心地讨价还价,“一半行不行?”
……
岑溪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便开始研究师娘留下来的医案,他记得,似乎师娘曾今也说起过,她曾遇上过一位很奇怪的病人,一开始只是浑身大面积的红肿瘙痒,因为奇痒无比,难以忍受,病人便不断地伸手去挠,直到皮肤溃烂,血肉模糊。
因为接待了这么一位病患,当夜师娘便也离奇地患上了高热,好在师父反应及时,按照师娘给那人开的药方,抓了一副同样的药方,并为她准备了药浴,泡了一夜,师娘才总算脱离了危险。
岑溪隐约记得当初师父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好像有提起过,他瞧那人的骨骼体型,以及他身上挥散不去的异味,想来那人应当是个土夫子,也就是所谓的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