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问:“那你的意思是,你心悦孤?”
岑溪在心中连声骂他不要脸,还给他挖这种坑,还好他反应快,立即放低了姿态,“殿下此等如谪仙般的怎么能是我这种卑微的贱民可以肖想的。”
“孤允许你肖想。”
岑溪:???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岑溪觉得他再待下去,人还没死就先疯了。
于是他攥紧了自己的药箱带子,“殿下,我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后,他便“蹭”地一下直起身子,转身便往宫门外跑。
丝毫不顾及被他撞得往后趔趄,还撞得流鼻血的赵玄的死活。
望着他慌乱逃离的身影,赵玄心中的愤懑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消散。
算了!他看起来就没什么脑子,跟他计较也是气着自己。
赵玄抬手擦了擦鼻血,脑海里又想起了方才岑溪夸他的:“立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他真有这么好吗?
那为什么赵缚就是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自己呢?
想到赵缚,赵玄方才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愉悦也彻底地消散了。
感受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赵玄又忍不住回过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宫门。
那里早已没有了岑溪的身影。
但赵玄瑞纳已经知道了他的药铺名,之后便能光明正大地出宫去逗他玩了。
他还真是有意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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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这一晚上并未入眠,王忠全带来了赵缚已经脱险的消息后,他总算松了口气,却也一刻没歇着,立即带着王忠全,去了天牢。
他赶到时,被抓起来的那一批刺客已经死得只剩下两人了。
她们虽然被分开关押着,可却如同约好了一般,服毒自己了。
按理来说,她们在这宫中的乐坊里,月月也都有俸禄可领,愿意从事这份工作,想来也是喜好乐理之人。
为什么会想不开,去当刺客呢?
做刺客可是随时随地都要将命交在刀剑上。
难不成她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有心之人埋在乐坊刺杀他的一颗雷?
可似乎也说不通。
因为……几年前,他身子还没有如此虚弱时,也曾亲自逛过乐坊,那时他身边并未有什么侍卫,乐坊的舞姬们也没有对他下手。
难道那个时候,她们刺杀成功的概率不是更大吗?
为什么会选择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只为在宫宴上刺杀他。
除非……
这是一个局。
那么做局者是谁?
赵旭偏过头,问跟在身侧老老实实低着头的狱卒 “除了朕,还有谁来过天牢?”
狱卒此刻也是心惊肉跳,在他们的看管下,居然让这么多名此刻都服毒身亡了,这简直就是在点他们的工作态度。
狱卒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供了:“回陛下,太子殿下曾来过,但没多久便离开了。”
“太子?”赵旭喃喃道。
“是。”狱卒再一次给出肯定答复。
这种锅,还是早些从身上甩走比较稳妥。
否则背着一个不定时的危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
赵旭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到那还未服毒的舞姬身上。
此刻她们都褪去了方才在殿内献舞时的华丽,身上的裙纱都染上了脏污,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赵旭在王忠全的搀扶下,走到了关押她们的牢房前。
他缓缓开口:“你们的同伴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闻言,那两名被捆绑起来的舞姬们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着。
她们和那几个服毒自尽的舞姬不同。
她们什么都不知情……
只是按照上头的要求,来为皇帝表演舞蹈。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时舞姬们冲上去刺杀赵旭,她们也都被吓到了。
被抓到了天牢后,又有个身穿一袭夜行斗篷的男人,闯了进来,分别往她们塞了一颗药丸。
她们两个之所以进宫当舞姬,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哪里愿意为了这种倒霉事丢了性命。
“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两名舞姬都被绑了起来,但身子骨却十分柔软,她们边求饶,边跪到了地上,朝着赵旭磕头。
赵旭最近已经听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话了。
再一次听到同样的求饶话术时,他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搅得他心烦意乱的。
“当着陛下的面,还敢撒谎!你们可知道,背后给你们下命令的人,都已经抛弃你们了!”王忠全见状立即大声地呵责着那两名舞姬。
舞姬们被吓得呜咽着,可她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事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让她们招,她们也招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啊!
“陛下,奴真的不知道……奴没有参与刺杀,求陛下明鉴!”其中一位舞姬哭得肝肠寸断,说话时又磕了好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