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太方便。”
“嗯?”赵缚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他,“你怎么了?”
他还没听说过,男子也会有那么几天……
“前两日,有些过头了。”叶抒有些忸怩地解释着。
但他看向赵缚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嗔怪。
若不是他一点也不懂得克制……
赵缚瞬间反应了过来,“要不晚些我请个太医来为你瞧瞧?”
“你有病啊?”叶抒坐了起来,双腿盘着,气鼓鼓地瞪着他。
请太医来瞧做什么?
这种事情,他也好意思说?
还跟太医说?
那他俩之间的关系,不是更加会被人猜忌吗?
叶抒发现,赵缚好像……一点都不怕似的。
总是口出狂言。
在他面前就说些不着头脑的糊涂话。
“别生气!那我明日派人去买些药来,为你涂点缓解一下。”说着他又认真地举起了手,呈发誓状地说道:“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些。”
叶抒倒也不是真的跟他置气,他拽住赵缚的手,又躺回了他怀里。
他盯着床上轻薄的帷幔,竟没有丝毫睡意。
“皇帝真的会原谅他吗?”叶抒虽然只在承禧宫举办家宴时,远远地瞧见过皇帝,但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哪怕已经饱经风霜了,也还是充满着野心。
如刀剑一般地,散发着寒光,令人望而生却。
这样一个男人,当真会因为子嗣薄弱,而放过赵宗彦吗?
他犯下的每一条罪行可都是危害社稷的重罪。
“据下人收到的消息来报,赵宗彦如今心气要平静许多了,日日跪在佛堂诵经为赵旭祈福,甚至都已经抄录了一大箱子佛经了。”
听了赵缚的话,叶抒火速抓住了重点,他连忙问道:“抄佛经?讨好皇帝吗?那你要不要也抄点?”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赵缚脑袋都懵了一瞬。
他抄再多的佛经都没有用的。
那人是看不见他做的这些努力的。
他的眼睛和心,都只会去看和感受,他想要的,而他这种可有可无的边角料,对于赵旭这个帝王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他都已经猜到了,若是自己也抄录一大箱佛经送给赵旭,同他说,这是他特意为了大唐祈福而抄录的。
赵旭肯定表面装得感动,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关心,甚至会把这些佛经都当做垃圾处理了。
感受到赵缚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地熄灭,叶抒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总是不记得这事,还一直拿着在赵缚面前舞。
也就是他脾气好,不然按照其他皇子,早把他给拉出去砍了。
前几日赵缚便收到了密函,当时他也正好在场,便听到了之前跟着二皇子赵宗彦的那些谋士。
全都被皇帝问斩了。
尤其是那位叫欧阳修竹的,赵宗彦做出来的诸多错事,都有他的手笔,因此皇帝震怒,当即便赏了他五马分尸。
人家好歹还能有个全尸在,欧阳修竹那简直是……场面极其地残忍血腥,肠子都飞了,连个为他收尸的人也没有。
就算有大抵也是找不全他那些尸身碎片了。
说起这个,叶抒又犯起了嘀咕,“一个二皇子都招揽了这么多的幕僚,你说皇帝难道就不疑心其他皇子吗?”
虽然皇子们在宫外置办自己的宅子,或是做些什么其他的营生,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可总归也不能舞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二皇子虽然只是带了欧阳修竹一人在身边,他却也在宫外置办了好几处私宅,专门用来招揽那些肯为他献计献策之人。
而二皇子还不是最得圣宠的皇子,难道皇帝就一点都不疑心他们几个吗?
赵缚笑了笑,捏着他的手,胡作非为,“自然是疑心的。”
只是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由头,彻底铲除此事。
叶抒一脸认真地叮嘱道:“那你可得注意些!你最近实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但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怕让赵缚不高兴。
“怎么,你怕死啊?”赵缚笑着打趣他。
“我是怕你死了!”叶抒没好气地拧了他一把。
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死得跟那位欧阳先生一样,我也确实有些怕的。”
赵缚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握着他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拿你冒险。”
对现在的赵缚来说,叶抒就是他最重要的非遗财产。
就算他自己丢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赵缚和叶抒的谈心。
“这么晚了,谁啊!”叶抒警惕地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赵缚也不太清楚这个点,会有谁如此不知分寸地过来敲响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