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草药,生长在上京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他也是去了苗疆,误打误撞闯进了后山蛇窟,这才偶然得知了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药材。
而且,叶抒和他说,这是他们做的一个局。
他拉不回他师兄这头倔驴,起码,也不能害了他。
“殿下的毒,我已经解了,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会苏醒,到时候只需要多喂他喝些温水,体内的余毒便可排出体外。”岑溪同赵玄说道。
赵玄走到床边坐下,拉着安静地躺着的赵缚,低声说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现在可以劳烦殿下派两个人,将我们送出宫了吗?”岑溪问。
这皇宫,冷森森的,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都还看到了院子里一大摊血迹,有宫人正提着水桶在那收拾。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皇宫里死了多少人。
他们这些上位者,嘴里振振有词地喊着心怀天下,为国为民,可他们却是最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的。
岑溪不知道叶抒为什么如今会甘愿和这样冷冰冰的人为伍。
他分明看起来,也不像是渴望权力的人。
难道……
他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抒。
瞧见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心疼,岑溪瞬间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是吧!
师兄是个断袖?
那他从前和师兄一起长大,为什么师兄没有喜欢上他啊?
他长得,也不比这个躺在床上的五殿下差很多吧?
岑溪有时候真搞不懂。
爱情到底是怎么算的。
“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也中毒了,神医可否去看一下他们?”赵玄起身走到岑溪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岑溪:???
他一脸疑惑地别过脸看向叶抒。
他这师兄,还广撒网?
这药可珍贵得很,他自己都舍不得用,想着要留到以后当传家宝的。
就剩最后三颗了。
他是一点都不想给好吗!
但岑溪扭头看了看殿外的守卫,他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他小声地问:“我说不行,你会……”他抬手在脖子那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杀了我吗?”
赵玄摇摇头,“孤没那么不讲道理,只是孤恳请神医能够去看看他们的状态。”
见他还是不太相信的模样,赵玄又道:“神医放心,孤一定会将你平安地送出宫,并许给神医一笔丰厚的酬劳。”
“其实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岑溪摆了摆手,“我主要是医者仁心。”
叶抒:……
赵玄:……
岑溪拎着小药箱拍了拍,“烦请殿下指个路。”
反正他们中的也不是什么毒药,随便喂他们吃两颗强身健体的药丸,还能赚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
毕竟岑溪的金钱观便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他才不当王八蛋。
他拎着药箱,跟在赵玄的侍卫身后,往太子和七皇子所在的别宫走去。
他先后给他们二人吃了两颗补肾的药丸,便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就当赵玄打算派人将他送出宫时,正巧撞上了皇帝。
岑溪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赵玄,无声地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赵玄有些为难地抿着唇,等赵旭走到赵缚的床榻旁后,他这才挪到了岑溪身边,小声地说道:“暂时可能不行,还请神医再耐心等待一会。”
“还要等!”岑溪无语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贪心的。
赵旭得知赵缚的毒已经解了,他便立即赶了过来。
“听闻玉儿从宫外请了位神医,可否将神医引荐给朕瞧瞧。”赵旭话虽是这么说,可眼神却早已穿过人群,落到了岑溪身上。
岑溪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真该死!怎么还要给老皇帝看病啊?
这老皇帝都没几年活头了,压根都不用看,光是面向就已经看出个七七八八了。
他可不知道该怎么给老皇帝说他的病情。
免得说错了话,惹得他不高兴,派人把他拖下去赏他一闸刀。
那这钱赚得可太冤了,还得搭上命。
他虽然千万般不愿,但还是站了出来,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他这礼行的不太标准。
倒不是他的礼仪如此差,而是他实在不愿意向这些上位者们卑躬屈膝的。
“在下医术不精,怕唐突了陛下。”岑溪委婉地拒绝道。
可赵旭根本就不信,“神医莫要谦虚,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毒,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制出解药。”他顿了顿,“不知神医可愿留在宫里,朕封你为提点如何?”
太医院提点乃是太医院最高的官阶。
但岑溪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