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他想听,想听听看,赵旭是否真的调查清楚了,还是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编织一段谎话来欺骗他我。
赵旭见赵缚没说话也没行动,便将书案上打开着的奏折第给了赵缚。
赵旭解释道:“打开看看吧。”
他接过奏折,小心翼翼地打开奏折,看到上方的字样后,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他还以为自己如今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皇帝怎么说,也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对他多几分宽容和怜爱。
可爱这东西,他已经缺失很多年了,从母妃被陷害致死后,他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赵缚眼眶里含着泪珠,他却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并对着坐在高位上的赵旭鞠了一躬:“多谢父皇。”
要说他不爱吧,又似乎挺爱他的,毕竟还会花时间,编造出一些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他。可要说爱,又实在算不上,谁会对自己爱惜爱护之人满嘴谎言?
赵旭似乎也没料到自己这个儿子这么能忍。
他分明已经青筋暴起,却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压制住了心中的怒气,对自己鞠躬行礼,感谢他为自己调查这些刺杀行动。
“景和宫里还住得习惯吗?有没有缺些什么东西?尽管跟朕说。”赵旭看向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忽视的儿子,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多谢父皇。”赵缚还是同样的说辞。
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日暮西山之际,赵缚才从宣政殿里出来。
他却并没有往景和宫走,而是径直出了宫门。
今日长街纵马一事,还未尘埃落定,他心中总是记挂着,得快些回去处理了。
若真是和他猜想的无二,那杜纪阳或许会成为他夺嫡路上一个很大的助力。
第94章 欠个人情
夕阳西斜,瑰丽的余晖将整个上京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暮色。
马车在无舍门前稳稳停下,叶抒似是听到了动静,他刚一下车,便听得“吱呀”一声,紧接着,那张紧闭这的大门便拉开了一条缝叶抒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赵缚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殿下回来了。”
赵缚勾着唇,笑道:“先进去吧。”
等一脚跨进了大门,他再也不装什么不近美色的清高人设了,一把将叶抒搂进自己怀里,又亲又蹭。
“伤得重吗?”他问。
叶抒在他怀中摇头,闷声说道:“没什么大碍,蹭破了点皮罢了。”
这种小伤,换做从前独身一人行走江湖的叶抒,根本就用不着擦药处理伤口。
大概是因为现如今,有了心爱之人,这才娇气了许多。
他想,一定是被爱着,才会如此。
“对了,我去请了位驯马师,他们都说这马不会轻易发疯,若突然失控,想来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我又去请了兽医过来瞧,你猜人家跟我说什么?”叶抒卖了个关子。
“什么?”赵缚明知故问道。
叶抒见他如此捧场,便继续开口说道:“这马,死状惨烈,双目充血,腹腔中还有许多尚未消化的干草,草中似是被人下了药,这才导致了如今这般情况出现。”
他不放心地又说:“景行,你可能要跟那位杜公子的家人说一声,他们得留心身边之人了。”
赵缚点了点头,果然是被下了药,和他猜想的没有什么出入。
“此事必然不是杜大人府上的人动的手脚,杜纪阳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他家中并没有什么后宅争风吃醋的把戏。”赵缚解释道,随后又将他自己心中的猜想一一说了出来。
“这马偏偏早不发疯,晚不发疯,偏偏在我们押送岳察洲回京时发疯,阿抒,你想想,这是为何?”
叶抒对上赵缚的眸子,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着杜大人,来对付你?”
长街纵马本就是重罪,若是冲撞了皇嗣,那更是罪加一等。
而杜纪阳膝下就一双儿女。
“若是今日你没有躲得开,被杜公子的马撞伤了,那么圣上便会为此而惩罚杜公子,乃至杜大人,而杜大人也会因此而记恨上你!那马横冲直撞的,必然会将你撞伤,留下什么后遗症,你甚至有可能都无法再实现你的宏图伟志……”叶抒的思绪被赵缚发散开了,他也就顺着这个方向越想越深,得出这个结论之时,就连他自己也惊到了。
赵缚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得到了他肯定答复,叶抒瞬间坐不住了,“是谁心思如此歹毒,竟然要用这种法子来害你!”
他又猜道:“难道这也是你手足兄弟的手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