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简初夏小朋友不知道我喜欢谁啊?”
“我的错,怪我没有说清楚。”
“简初夏, 咳咳,你说,我现在可以告诉她,我的喜欢吗?”
过往沈屿洲说过的那些话, 全都在脑海里不断的循环播放。
沈屿洲怎么会只把她当妹妹?
怎么会呢?
这一刻, 简初夏的心脏像是堵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一般, 难受又刺痛。
周围的一切变得极为安静, 简初夏眼睛发酸,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往下掉落, 划过热乎乎的脸蛋儿,被冬季的寒冷变得冰凉凉,又被下一颗滑落的眼泪染上温度,再次变凉。
如此反反复复,可她浑然不觉,唯独胸口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的窒息感,那么清晰又真实。
淡清城什么时候离开的,简初夏不知道。
还是熟悉的专属微信视频铃声,把她从无边的深渊拉了回来。
简初夏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清隽阳光的男人的脸,这个前一刻还在别人的手机视频里说只把她当妹妹的男人的脸,她的手指悬在半空中,却无力划下去。
平生第一次,简初夏不敢去问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哥哥,怕自己所有被无条件宠爱的过往,是一场笑话。
这一晚,简初夏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难受的情绪疯狂的滋长。
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不给她留一点呼吸的空气。
书桌上,带着隐形摄像头的手表正巧对着简初夏受伤的小脸蛋儿。
病房里,沈屿洲看着一直没有回音的手机,不得不打开了简初夏手表上的隐形摄像。
监控视频画面上,平日里娇俏软萌的小丫头,正伤心的抹着眼泪。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水雾,眼尾红肿,凝视着前方的目光充满了无措和委屈。
她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小脸儿紧绷着,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
偶尔眼泪太狠了,便不高兴的一把抹掉。
沈屿洲深深的蹙眉,凝着视频上的女孩子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另一边。
简初夏哭累了,渐渐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不多时累到睡着。
一个小时之后。
简初夏的床边出现一个左边小腿包扎着白色纱布的男人的身影。
如果她此刻没有睡着,一定会直接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
更不会再对床边坐着的男人的情感再有任何的迟疑。
沈屿洲看着睡着了还皱眉头的简初夏,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抚平。
余光注意到湿了一大片的枕头,男人干燥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女孩子哭肿了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伤心?”
男人嗓音低沉沉的,透着不可抑制的担心∶“傻丫头,电话不接,视频不回,我们家的小丫头都有小秘密了,是吗?”
下一刻,沈屿洲的手被睡梦中的简初夏攥住。
简初夏还把他的手拉到了侧脸颊下面枕着,好巧不巧的,无意识中挪动的地方恰好是她哭湿了的枕头处。
于是沈屿洲的手背底下,全是湿答答的。
在寒冷的冬日夜晚很不舒服。
但他没有一点儿要抽出手的意思,反而任由他疼了十八年宠了十八年的小丫头一直枕着。
这一枕,就是一整夜。
期间,简初夏由于哭的太累睡得太沉,几乎没有换过别的姿势。
也就是说,沈屿洲也一直保持着坐在床边被她拉着手枕着手的姿势不变。
除了,实在太困,他的另一只胳膊肘抵在床边的书桌上方,睡着了这一点之外。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热烈,简初夏沐浴在阳光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刺的眼睛一疼,下意识抬手遮挡阳光。
只是有个人比她先一步伸手过来为她遮挡了刺眼的阳光。
简初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是她熟悉的手。
她掰开手,心心念念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对方还在跟她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压低嗓音调侃∶“小懒猪,你再不醒,哥哥的手要废了。”
简初夏吓了一跳,这才看到自己居然枕着沈屿洲的手?
“你,你怎么来了?”
简初夏脑子晕晕乎乎的,分不清眼前看到的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