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痛地捂着额头，道歉的话都到了喉咙。
自家老板几乎同时地转身回来，眼神上下打量着。给邓起吓得连连咽下好几口口水。
“你，最近和小徐怎么样？”
“啊……啊？”
江丞昱口中的小徐，也是江禾香业的员工，综合部的HR主管。
也是邓起前几日在朋友圈官宣的正牌女友。
邓起挠了挠后脑勺，没想到自己的个人私事还能被老板关注到。
“挺好，挺好的。”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江丞昱一挑眉，问道：“吵过架没？”
“啊？”邓起没想到自家老板问这个话题，问得这么细，如履薄冰地开着口，生怕说错些什么，“吵，吵过。”
“如果是你说错话了，该怎么办？”
邓起不免偷偷笑了起来，不免感慨谈了恋爱之后的老大着实多了些平易近人的烟火气。
话随口脱出：“您惹尹小姐生气了？”
江丞昱没出声，在一片的寂静中，邓起心里的不安感直线上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时莽撞说错了话。
他支支吾吾地想说些补救：“我……不是，就是……呃。”
“所以，”江丞昱全然没顾邓起此时不自然的尴尬，再次沉声开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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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丞昱“不欢而散”后的几天，尹盼故意置气地没理会江丞昱的任何消息。
两人一连几天没有联系。
时间便转眼到了尹盼试镜的当天。
钟宸一大早来接尹盼，开车载着她去试镜片场。
在路上，钟宸看了看副驾驶兴致怏怏的尹盼。
“吵架了？”他试探着。
尹盼利落地摇了摇头，而后扯了个笑：“没有。”
她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座椅里，眼神空洞，显然是没讲实话。
过了几分钟，尹盼又心虚地补了一句：“真的没有。”
“我这是在提前进入试镜状态。”
尹盼随手将车窗开下，伸手去触从车外席来的几阵微凉。
视线扫到了钟宸正紧握方向盘的手，尹盼突然觉得有些可悲，自从姜且离开，江丞昱便接手了她所有的工作安排，金牌的经纪团队，完美贴合她目前情况的事业路线规划。
这种被全面又细致的安排了一切的感觉，尹盼不是很喜欢。
总有种被人锢住手脚的强横感。
尹盼想了想，撇头看向钟宸：“钟哥，我……丑话说在前，我是从最开始就一直想接下何老的这部戏，一直在为这部戏做准备，当然我也知道竞争很激烈，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这个角色……”
“等下？”钟宸打断她，“你在这说什么呢？”
尹盼怔在原地，嘴还半张着，然后讪讪地收声。
钟宸的一脸茫然不像是装的。
尹盼仔细地想了想，估计是钟宸完全没从江丞昱那收到消息。她有几分的不解，抬手捋顺着额前的发丝。
难道说……江丞昱那天和她提起的那些话，他从没和其他任何人提起过。
他言语之中想表达的意思，也没冠以任何实际行动。
像……只是一句玩笑似的。
尹盼浅浅自责了半秒钟，然后便将自己的思绪彻底放飞了，她伸手去抓窗外飘进来的风。
囫囵着开口，模糊地和钟宸解释，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事，没什么事。”
“快走吧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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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戏的试镜一切顺利。
“所以最后……终究是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尹盼说完最后一句台词，眼眶已然湿润，泪珠在眼眶里来来回回地晃。
这一幕戏落下，尹盼彻底结束了自己的试镜环节。
她抬手扇着，不想让眼泪滑下。
“原来你就是尹盼。”何寰眯起眼，是喜笑的模样，上下地打量着屋子正中的女孩子。
“您……听说过我？”
尹盼受宠若惊，又怕何寰“听说”的是负面的那些，她心里还有点打鼓。
“当然，”何寰又低头扫了遍尹盼的简历，“冯导可明里暗里地和我夸过你好几次了啊——”
尹盼表情一凝，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她随即绽开笑靥，谦虚地应下来：“是冯导谬赞，我哪有他老人家夸得那般好。”
“如今一见，冯师兄所夸确也是属实，演技是有灵气的。”
何寰不常夸人，如此正向的一句评价都已经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