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又一次地交织深吻。
比上一次更要猛烈而缠绵，江丞昱几近蛮横地索取，一寸又一寸地汲取尹盼领地里的空气。
他身上的“观音”香，似是潮水般侵袭而来，彻底地将尹盼整人淹没。
似是下一场的通告拍摄开始了，周围的人影开始纷多，脚步声、对话声都逐渐地增多喧嚣，将两人团团围住。
始终在尹盼耳边徘徊的是二人呼吸交错声和周围交谈声愈发地矛盾。
这时候，尹盼才意识到——
她一直紧紧纠结的那个问题，江丞昱依旧没给她答案。
对爱她这件事，江丞昱依旧选择闭口不谈。
一吻毕，尹盼似是滩娇水般地伏在江丞昱胸前。
她想起一切最开始时，江丞昱说不明什么含义的神情，唯唯开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长久长久的安静。
后来，怀里的人儿被唤去整理造型，江丞昱又独自在原地杵立了良久。
男人的眸色深沉，被隐在了茫茫无光的暗处。
他就这样一个人站在原地，任回忆四散着飘忽。
第一次见尹盼时，她一身的伤。问她，女孩就水灵灵一双大眼睛，说对她施暴的是江家的管家。
女孩的眼神里面有些躲闪，江丞昱看得出来，却没细究。
江丞昱从小长大，这么多年，知道在江家的生活是如何的压抑难捱。不想让尹盼也承受这样的苦，所以他一改作风，想方设法地多回几次家，多看她几眼，总是更能放心下来。
有一段时间大学校园门口风靡一种毛织挂饰，疼训君羊四贰儿尔雾九一似柒，每天更新柔柔文，吃肉来是江丞昱最嗤之以鼻的类型。在错身走出学校校门的时，江丞昱还是想了想地停下脚步，别扭地扯了小推车上最角落的一个。
是只猫咪模样的挂饰——
他将眼睛眯起，细细在脑海里翻找有关这个挂坠的其他回忆。
才发现，好像再没见过它的身影。
原来，尹盼她想瞒的事情，她一向能瞒得好。
最终回忆落脚在了不久前和江随的那段对话。
半开的窗，微风轻卷薄纱帘，屋子里两个男人身影颀长，气氛似是箭在弦上的紧促。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近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次没谈其他，话题紧紧围绕在江禾香业的发展上。
“江.氏投资江禾，我持反对意见。”江丞昱双手插兜，神色淡淡地睨着江随。
声音再度加沉：“只要我在江禾香业一天，便一天不会同意。”
江随听他这样说，也不急，挑眉继续。
“江.氏折了，你也好过不到哪去，”江随一顿，“你我算半个亲兄弟，何必把彼此逼上一条绝路？”
“江禾是我一手创起来的，我的灵感、我的经验，没有依仗任何江氏的势力，何谈是我把江.氏逼上绝路？”
江随这才一笑。
他用视线打量着自己的弟弟，从前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已经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掌权人，与他有想法冲突时，也会坚决地站在利益的对立面。
“哥。”
江丞昱半垂下头：“我不喜欢江家，从前只觉得这里只有利益，没有情意；现在才发现这里只有利益，枉顾规则、黑白、正义。”
江随的脸上暗了暗，随即重新扯起了笑。
“如今的江.氏，是我江随的江.氏，”江随狭长的眼睛眯起，“你那些坏水，可别往我身上推。”
这句话引起了江丞昱的兴趣，他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些，江随不像是为了江.氏和江禾之间的合作而来的，有些不解。
“你私下调查江恒宇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江随语气疏松，“二十四年前，‘沉石’系列经你父亲手发布，引起了极大的风波，一改国产香水在世界香业，也稳固了他在江家内部的地位。”
“二十四年前，你四岁。”江随将话收尾。
江丞昱放在口袋里面的手，在江随说出具体时间点的时候，立而紧紧地攥住，又过了几秒才缓缓松开。
“所以，你我这次，算是同一战线了？”
“我是个生意人，也只相信有共同的利益才是同舟的人。”江随笑得坦然。
他举起手旁的茶杯，向江丞昱微点：“合作愉快？”
江丞昱在心底思虑了几秒之中，郑重地点了头。
“合作愉快。”
临了江丞昱从江随身边错身而过的瞬间，江随的声音与之同时地响起。
“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父亲‘宣战’，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