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逐日,你逗我玩?”问渔望着逐日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眼睛里,点满了她熟悉的星光,“你没失忆?逗我玩呢?信不信我打你?”
有这么对小祖宗的嘛?
逐日笑声渐歇,目光专注地看着问渔,“对于过去我是真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犬妖族地,甚至连名字,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也不知道你是谁……”
问渔眼中的光渐渐淡了下去。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你,所以我能说,过去的记忆不重要,你就不想重新认识我?”
问渔:“……”
虽然这话说出来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但在她的认知中,逐日还只是那个只会嗷嗷叫的小狗子,突然就长大了,还会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仿佛是偶像剧里带着点油腻的台词一样,她总觉得有些割裂感。
可这是逐日说的啊,她来来去去好多回,都快变成执念的,想要找回来的逐日,亲口对她说的呀!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宠着呀!
问渔突然眼睛有些发酸。
逐日也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水汽,还有透过无尽时光传来的委屈。
“诶诶诶,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不是要哭吧?”逐日顿时慌了,“你别哭啊!我认识你,认识,真的,看到你那一刻,就觉得我应该认识你啊!你看啊,我虽然没有记忆,但从这一刻开始,我记得,绝对记得,死也不会忘了好不好……”
看着手忙脚乱的逐日,头顶上的金毛似乎都炸起来,问渔翻了个不华丽的白眼,“呵。”
逐日这边先放着不说,她还是要冲去犬妖族找丛望山算账,这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她就是去找逐日的,结果什么都说了,却不告诉逐日她的存在,这是什么道理。
越想越气,问渔再次转身就走。
“诶诶诶,你又去哪儿?”
“犬妖族地!”
她的目的地一直都没变过。
逐日直接伸手拽住了问渔的衣领。
问渔:“……”
逐日:不知道为什么,这手感好像感觉很爽很过瘾。
但是感觉到问渔的怒火还在往上冒,达到目的的逐日立刻松手,“如果你是去犬妖族族地,应该不是那个方向了。”
“嗯?”
既然是族地,还能换的?这些年犬妖族经历了什么,居然连族地都换了。
“咦,你居然都不知道吗?”逐日开心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
问渔:呵。
危机感十足的逐日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问渔盯着逐日,“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的眼神。
逐日苦笑:“对不起……”
他是真不记得了。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他是真的不记得——要是问渔站在他面前,说不记得他的名字,换做是他,估计也会很难受。
怪不得她之前是那个眼神。
他终于就懂了,确实挺委屈的。
问渔见逐日乖乖道歉的样子,其实只有满心的心疼,她抿了抿唇,拿出自己的弟子铭牌,递到了逐日眼前。
“既然你说你是从一块玉牌上知道自己的名字,那我这块玉牌你应该不陌生吧?”
问聆宗的弟子铭牌只有材质上的差别,样式和花纹都是一样的。
问渔现在手里拿的还是前山弟子的青玉玄木令,黑色的铭牌上包裹了一圈青玉,正面是熟悉的灵山图纹,背面就是以特殊纹路刻画出的弟子姓名,融了弟子的精血和灵息。
那花纹和样式,逐日一点都不陌生,同样的铭牌他也有一个,是纯黑色的玄木,只比问渔这块少了一圈青玉。
“小渔……”
逐日看着问渔铭牌上的名字,喃喃念着。
仿佛有什么难以掌控的画面,正在轻轻叩开他的识海,然后化作云烟,一点点消散。
终究什么都没留下。
“唔!”问渔垮着脸点点头,“是问渔,入山问樵的问,入水问渔的渔。”
逐日乖巧地应承:“问渔,好名字,所以我可以叫你小渔?我以前也是喊你小渔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称呼不是很熟悉。
问渔眉头跳了跳,她很想说,他以前都喊她小祖宗。只是这会儿要解释小祖宗这个称呼会比较麻烦,还是算了。
“随意。”
问渔叹了口气,话题最终还是要扯回去,“我离开的时间太久,所以犬妖族那边经历了什么,居然连族地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