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能看出,陆啾是什么意思,裴储靳眉头轻皱,道迟疑了下,却还是应了下来。男人转身去了客厅,程可感激的看了陆啾一眼,也跟了上去。
宋秋北目送着他们走远,用胳膊皱碰碰陆啾,八卦道。
“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怕程可说什么?”
闻言,陆啾沉默片刻,突然又笑笑,扭头看着宋秋北,平静的说。
“不怕的,我相信裴储靳,也相信我自己。”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又低头接着吃饭。
客厅里,裴储靳正削着橙子皮,打算榨汁,而程可却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闻言程可一怔,又自嘲的笑笑,想不到是裴储靳先开口的。
“储靳,我们没有可能了是吗?”
裴储靳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程可是他的初恋,在他躺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他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程可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可直到他出院,也没见到这人,那时,他对程可由爱意变成了满满的恨,恨这人的决绝,自私。
直到和陆啾结婚,又到了现在,他算是对程可彻底的没了任何感情,无论是爱或是恨,他现在只想好好陪着自家的小少年。
“是,程可,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件遗憾的事。”
闻言程可突然忍不住低头,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裴储靳却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想要去安慰的意思。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男人声音哽咽,却压抑着,不让别人看出。
裴储靳摇摇头。
“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也不希望小啾误会。”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程可也只能无声的低着头,裴储靳将榨好的果汁装进了杯子里,起身就要去餐厅。
没有再去关注此刻的程可是怎样的心情。
餐厅里,宋秋北和顾南已经吃完了,回房间去休息了,而陆啾却还坐在原位上,等待裴储靳回来。
嘴里还慢悠悠的啃着鸡腿,不过表情上来看有些发呆。
“还没吃饱吗?”
突然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手,眼前的桌上也放着一杯橙汁,陆啾才慢慢回神,转头看着裴储靳眼睛睁得大大的。
像是个无辜的小兔子。
“吃饱了,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嘛,这个烤鸡腿可好吃了,阿姨手艺真不错,明天我们继续吃吧。”
陆啾喋喋不休的说着美食,丝毫不提刚刚程可单独喊他出去的事儿,这让裴储靳有些忐忑,生怕他再乱想些什么。
“不问问程可跟我说了什么?”
少年迟疑了下,仰头笑的灿烂。
“不管他说了什么,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既然你自己能处理好,那我问了也是白问,横竖他说的事儿也是与你有关的。
我又不能替你做决定,所以没必要徒增烦恼。”
陆啾看得透彻,这让裴储靳没有想到,他搂着少年的肩膀,将脑袋窝在陆啾颈窝里,深深的呼吸了下。
少年身上有阳光夹杂着淡淡的香味儿,能让他安心不少。
“宝宝,我们去休息吧,好不好?”
陆啾点点头,在裴储靳的搀扶下起了身,两人缓缓朝着楼上走去。
事情告一段落,程可走了,甚至可以用突然来形容,其实他来告别的那天晚上,还没有买票,知道从裴家出去,他才定了票。
随着陆啾的月份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懒了,年关将至,陆啾兴奋的很,他好久没有过过热闹的年了。
但他想热热闹闹过这个年的想法终究是破灭了。
因为裴启阳因强制猥亵罪被判刑了,裴父和裴母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也丝毫没有办法。
而这件事儿也牵扯到了陆星,所以除夕夜这天,众人齐聚一堂,陆爸陆妈气势汹汹,想为小儿子讨回公道。
裴母哭得梨花带雨,只差跪下给裴储靳磕头谢罪了。
陆啾躺在床上,晚上正打算休息,可看着裴储靳一脸严肃,他知道今天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不下去,就在楼上看着你们好不好?”
少年小心翼翼握住男人的手,小心的请求他,裴储靳心疼的摸摸少年的脸颊,这几天少年的孕期不适感越来越严重。
人都瘦了一圈。
“好,可以看,我让李叔陪着你,但是不能让他们看到你。”
陆啾此时大个肚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少年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客厅里,众人正等着主角裴储靳的到来,而有些人正埋怨着裴储靳,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儿竟然把他们都喊了回来。
等老爷子下楼时,也有些惊讶,不知道裴储靳到底要说什么,竟然就连常年不回家老大都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