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吓人了!”沈无漾又往后退了两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对周围的群众说:“大家有人能报个警吗?我怎么听他意思,这人好像真的和厉总一起杀过人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他像杀过人!”一个大婶很配合地叫起来,“这人不得了啊,厉总也不得了啊,他杀人丧良心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我们老板干的!他不是第一次了!但我真没有啊,我……”
周围吸气声此起彼伏,大家开始说话交流,沈无漾自觉将观众热场部分完成,便咬了口汉堡满意离开,功成身退走回了桌边。
叶砚浓托着下巴,“是挺热闹。”
“走吧。 ”沈无漾声音很轻快地翘着嘴角,他将汉堡一口咬了,看桌上还有啤酒,抬头看了一眼保镖头顶的方向,举起那酒瓶,在地上遥遥洒了一圈。
“再敬你一杯,你会得偿所愿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这保镖可不冤枉,厉寒琛那些勾当他都知道,成天帮着他做助纣为虐的事,摊上事了就开始标榜自己只是个打工人。”沈无漾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了叶砚浓的耳朵,“这么喜欢打工人这个词,我们当然要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去里面给天堂伞打工吧。”
走出了老远,他问萧淮:“你这几天去哪了?我都没怎么看见你。”
萧淮偏头看他,“你很想见到我吗?”
“当然了。”沈无漾不假思索道:“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在天台见到的小姑娘吗?”
“你是说刚才附在厉寒琛的保镖身上过来,再出现把他吓到求饶的人吗?”
沈无漾嘻嘻笑,“你都看见啦。”
“不光看见,我还知道,你把厉寒琛的运分给了她,让她得以在实体和魂体间来回切换,回来找那保镖报仇。”
“其实也不光是保镖。”沈无漾迟疑片刻,还是很干脆地把自己的计划全盘说了,“她应该先去找了厉寒琛本人,实体去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效果,但他保镖这一下,算是把厉寒琛的事实锤了,回头警察调查调查,肯定就能把冯筠被杀的事情调查清楚。”
萧淮却没说话,他们一路走进酒店,直到他们和叶砚浓在电梯口分开,萧淮才说:“拿人气运,逆天改命,无论是谁,都会遭报应。”
“我知道啊。”沈无漾满脸无所谓道:“厉寒琛不就是嘛,他如果不拿了冯筠的气运,他也不至于这样。”
萧淮的脚步停了一下。
“那你就敢拿自己冒险?你真不知道你将厉寒琛的气运拿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声线几乎是带着怒意了,沈无漾楞了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生气,但他旋即便没心没肺笑开来,“没事,我做好人好事,自然有天命保护。你放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萧淮却没走,就在这条无人的走廊里,冷冷看着他。
“当然是……”沈无漾眼珠一转,飞快道:“当然是靠我的聪明才智,天机不可泄露,放心吧,我可不是一般人,我这个人天生就注定要拯救世界,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萧淮又盯着他看了两眼,到底叹了口气,“我跟你一起去,这过程总没什么天机吧?”
沈无漾把他带回自己房间,纯粹是因为没找到拒绝的借口。
他随手把坛子和鸡血都挪到旁边,给萧淮倒了杯水,又撕了包薯片,让他随便吃不要客气。
然后他就在他身边坐下了,“没事,不急,等冯筠回来再说,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窗外天色渐晚,萧淮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什么?”
沈无漾靠在沙发上,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传来,他刚才始终忍着这种刺痛,本来想回屋四仰八叉躺一会儿,结果萧淮还跟着进来了。
这应该就是抽人气运的代价。
但也还好,问题不大。
“我之前发烧的时候,你有没有来看过我啊?”他微微凑近了萧淮一点,笑容又灿烂起来。
萧淮很冷漠道:“没有。”
“可叶砚浓跟我说,我在派出所发烧晕过去,是你抱我回来的。”
萧淮也抵赖不得了,他只好扶着额说:“当时几个人,也就只有我能带你回来了,不然你让叶砚浓来?”
“也是。”沈无漾点头:“听说我当时发烧了,毕经纶就怀疑我复阳了,在那给他经纪人打电话哭着说他也要阳了,潘导也被他忽悠了,还急急忙忙去弄抗原,现场可混乱了,是真的吗?”
萧淮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到底说:“真的。”
“嗨呀!”沈无漾颇为遗憾地一捶桌子,“这么大的热闹我居然没见到,我晕得可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