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一步了,现在穿上衣服走人,无论是谁都有点不太道德。
孟舟觉得,他毕竟比林顾大一岁,长久以来担任照顾他的角色。
于是他从林顾身上爬起来,翻身下床打开手机,郑重其事的在百度搜索框里打出一行字:第一次该怎么进行。
林顾隐约猜到了他在做什么,耳朵红的快要滴血,鸵鸟一样,自暴自弃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但至始至终,他从没有想过退缩。
孟舟熄灭手机回到了床上,他又开始吻林顾,眉骨、睫毛、鼻梁、嘴角,嘴唇、脖子、最后落在了锁骨上。
林顾嘤咛一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推开孟舟说:“孟,孟舟......”
“怎么?”孟舟涩着声音回答,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歇,已经摸到了他的腰窝。
“我跟芋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他,我......”
在床上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实在是一件令人开心不起来的事,孟舟用唇堵住他不想听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林顾放开。
他说:“林顾,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已经不是芋泥不芋泥的事了!”
少年的第一次,像一杯陈年花雕酒,炙热而浓烈,是勇气与爱意的交织,无人说明又心有灵犀。
是破开寒冬的春风,是被拍上岸的潮,是夏季突如其来的暴雨。
总之,一切都不可预料。
整个过程,林顾都感觉自己是不清醒的,但是孟舟在他的身边,就像是船上有了前进的帆,就算不清醒,不明白,也值得往前,一探再探。
休息的间隙,林顾半靠在孟舟怀里说:“你的生日愿望还没许呢。”
“是吗?”孟舟好像并不在乎。
“是啊,你许一个吧。”
这种时候,他应该说,希望孟舟和林顾永远在一起,林顾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孟舟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腕,他说:“我的生日愿望是,林顾,我们再来一次吧。”
“......”
。
林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只请了两天假,哪怕现在腰酸背痛,也只能强撑着去洗漱。
他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发现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戒指。
昨夜动情时分的画面忽然涌了出来,孟舟顶的他难受的时候,林顾抱着他的脖子问:“你爱不爱我啊,孟舟?”
孟舟吻上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围度刚好。
他又把那些那些想问的话通通敲碎,放进了肚子里。
十八岁和十七岁是不一样的,错过了常规赛后理所应该的表白,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必把隐晦的爱,说的那么明白。
他没有办法逼着不善言辞的孟舟,反反复复的说爱他,但是又忍不住一次一次的沉溺在他给的温柔里。
于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宜,依旧要好,和往常一样的会面,变成了约会,而在结束之前,总是会出现在城市的某一间酒店里。
一次又一次宣泄少年过剩的精力和冲动。
第二十八章
虽然在转会期, 但还没有正式开始挂牌。
不少俱乐部有人员流动的消息放出来,为了秋季赛的正常准备,需要买进选手的队伍已经开始着手试训了。
“阿星什么时候来?”林顾问在场的其他两人。
程松看了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回答他:“已经在路上了, 最多半个小时吧, 对了, 一会儿他们的领队送阿星过来。”
林顾皱了皱眉道:“怎么搞的跟千里托孤似的, 十八岁了还要人送。”
程松笑了:“你那个时候不也要人送?”
林顾和孟舟骤然想起多年前七小时的夜雨,眼神交流,又迅速回避。
林顾说:“那个怎么能一样, 我当时可只有十六岁,而且就那一次,你开个破车来接我,谁知道是不是骗子, 后来再出门,哪次不是我一个人?”
“对啊,死活不让人跟着,也不知道做什么亏心事去了。”程松嘲讽。
林顾下意识的反驳, 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当时跟孟舟谈恋爱, 只要一有空就会飞去宜市找他,谈恋爱的事,他没有跟俱乐部任何人说过, 约会时也总是很心虚, 偶尔碰见有队友也要去宜市, 他怕会撞到孟舟来接机,死活不肯一起。
人家都怀疑他背着大家在宁市搞什么不为人知的副业, 就等着发财跑路呢。
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他到底怕什么呢?孟舟又不是那么的拿不出手,被人知道了又如何?
林顾不说话,程松倒没有注意他的失常。
他望着窗外的木兰花,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对了,一会儿送阿星过来的那个领队是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