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湫也明白这件事情的荒唐，可是眼下，为了保住高祈颜的命，她不得不自私一回。
人都是自私的，顾清湫也不例外，如果放在以前她可以和往常一样潇洒的离开。
可是面前的人，是她整整爱了二十九年的女人，是占满了她整个青春的女人。
是为了救她，生死都不顾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做到不自私呢？
见顾清缠不肯答应，顾清湫甚至跪在了地上，“清缠，我知道你喜欢汤朊，但是你和汤朊都是男生，你们两个是没有办法结婚的，和祈颜领个证吧。别的什么都不用你做，这样高记重他……”
顾清湫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顾清缠就被人扯出了胳膊，“如果清缠和高祈颜领证的话，就算高记重不弄死她，我也会为了哥，弄死她的。”
汤朊将顾清缠护在了身后，他不知道一向疼爱顾清缠的顾清湫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是他知道，所以强迫顾清缠的人。
都该死！
步步靠近，汤朊的话里带着冷冽，每一句每一字似乎都是带着尖锐的爪牙在刺向顾清湫的喉咙，“如果你非要给哥安排一个妻子的话，那我现在就会进去，杀了你口中的那个女人。”
顾清湫愣住，她的眼眸闪烁着，望着顾清缠说不出话来。
顾清湫的视线被汤朊高大的身姿全部包裹住，汤朊的眼睛冷的可怕，似乎在下着最后一步的通牒，“你，还想让那个死女人，嫁给哥吗？”
汤朊帝都小疯子的名号不是徒有虚名，而是真真正正害在他身上的。
现在的他因为顾忌顾清缠的感受。所以才不会立马动手，如果顾清缠不在场的话。
恐怕今天出来的就会是两具尸体了，她和高祈颜就可以在阴间，长相厮守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顾清缠从汤朊的背后握住了他的手，“算了，姐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汤朊似乎对顾清湫刚刚说的话很是在意，“顾清缠，他说我跟你结不了婚，成为不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么就这样算了。”
见汤朊不肯罢休，顾清缠故意扯开了话题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去殡仪馆找你你不在。春生告诉我的，说你在这里。”
“……”虽然没再说话，可是顾清缠心里却将春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眼见小疯子控制不住要发疯，顾清缠绕到了汤朊的前面，轻轻抬起了头，顾清缠靠在汤朊的胸口小声说道，“把火都发在我身上好吗？”
说话间顾清缠的手还不老实的在汤朊的怀里画着圈，“姐姐惹你生气了，那我就替你帮你消火可以吗？汤朊。”
眼中的猩红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汤朊迷离的双眼，和微微张起的唇，“顾清缠，你最好祈祷。今天你的屁股没有事。”
……
顾清缠被“怒火中烧”的汤朊拽走。
医院里就剩下了顾清湫还有陪着顾清缠一同过来的何翘。
何翘难得今天如此的沉默。
医院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响，每一下似乎都将顾清湫悬着的心狠狠的坠下，最后又狠狠的漂浮。
顾清湫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张扬明媚，反而像是年过花甲的老妇人一样，面色憔悴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何翘慢慢的靠近，她将自己肩膀贴在了顾清湫的肩膀旁，温柔的语气似水一般缓缓的说道，“靠在我的肩膀上吧。”
顾清湫将头垂下，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我也是想祈颜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的……”
“嗯。我信你，清湫。”
医院的走廊有风吹过，将顾清湫垂着的头发吹散，顾清湫还来不及将吹散的头发整理好，手术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叮！谁是病人家属。”
看见手术室里有人出来，顾清湫蹭的一下站起，“我是，我是。”
见面前长相惊艳的女人。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昏迷不醒的高祈颜，“病人她……”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时日不多了，手术并不成功，准备后事吧。”
“什么，你说……祈颜她……她……”
这下顾清湫哭的更厉害了，要不是因为她，高祈颜本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是她太贪了……
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所以才害了祈颜。
顾清湫想着拿起了手机缓缓的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
“姐？”
“清缠，祈颜醒了。”
“醒了？”看着身旁一脸严肃的汤朊，顾清缠压低了声音道，“等我和汤朊忙完就去看她。”
“嗯，清缠。刚刚是姐对不起你。”
“没事的姐，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