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不行了吗?”
“看你表现。”
江向灯不听,本来靠着墙的,这会直接起来想从后面狠狠拥抱一下他的好哥们。
陈赋有感应似的回头瞥他一眼,说:“电梯里不许打闹。”
他冲他做了个鬼脸,看着怪可爱的,让陈赋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向灯这才表情跟见了鬼似的,问他:“你笑什么?”
少年发端轻轻翘起,让人手痒想揉上一把,好看的眼睛惊讶地瞪着,像是被吓到的小猫,意外的漂亮。
陈赋看他好玩,神色却凛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说。
“那你也比个鬼脸,我也笑个。”江向灯逗他。
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陈赋被他推着出来。
“哇,原来是这里啊,我一直没注意过这电梯是到这的。”
见他换了一个话题,陈赋这才自然地松了一口气,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曾明白,这个举动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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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便找得到路了,江向灯跟陈赋说拜拜后就进家门了。
陈赋还没来得及说让他无聊就来隔壁玩,就被关在外面了。
他低头抿着嘴,转身回到自己家了。
结果还没输入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了母亲的脑袋。
“怎么了?”陈赋看她表情,心想准没好事。
孟瑜“啧”了一声,觉得果然瞒不过自家这位心眼子很多的崽,斟酌一会,她问:“你跟灯灯一起回来的啊?”
陈赋坐下来换鞋,说:“对。”
“你们在谈了嘛?”孟瑜继续问。
陈赋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也问她:“你是又看了什么青春校园疼痛爱情剧吗?”
“那怎么不去找我父亲回忆一下你们过往岁月呢?”他准备上楼了。
“等等儿子,那能一样吗!”孟瑜走进厨房,把切好的梨子端给他说,“哪天谈了记得给你妈说一声,我好去跟亲家母唠唠嗑。”
陈赋接过,背着书包上楼了。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面似乎还有某个人的体温。
另一边。
“何姨,今晚我想吃糖醋里脊!“江向灯刚回家就冲在厨房忙活的保姆说。
听见一声“好嘞!”后,他才赶紧回房换成了睡衣。
半小时后,江向灯闻到了饭香,停笔下了楼。
“灯灯啊,今天先生夫人都不在家,我就简单做了些,可能没有平时丰盛。”何姨说。
江向灯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说:“很丰盛了好吧,何姨快坐下吃。”
何姨乐呵呵地关心说:“怎么样,临时给你加的糖醋里脊。”
“吃着更开心啦!”江向灯刨完一碗饭,再喝了一碗汤,漂亮的眼睛里全然是满足的情绪。
“何姨,我晚上在房间里写作业,你早些休息噢。”他说。
收到了何姨的回复,他便上了楼继续写作业,写完语数外三科的作业,便已经是晚上九点。
A市中学的课程紧,但他们现在才初一,作业不算太多。
也是在收好文具的同时,老年机响起了铃声。
「想说的/不能说/想要的/无法拥有/剥光一切/因为想要被看见/什么都带不来/什么也不能带走/那么我/靠得很近够不够」
江向灯很喜欢这首歌,但其实他离这首歌所说的人很远很远。
他自信、阳光、开朗,敏感的思考从来不会在他的脑海里纠缠。
坦荡的少年像风,不意外地飘散开,就能被阳光透过,温暖大地。
而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是风,只是恰好当了只蝴蝶,扇着翅膀借着这场绚烂,才落下到云朵里,跳几下冲走雨滴。
直到手机铃声响到结束。
江向灯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看清打来的是谁,再回拨过去。
与拨来的铃声不同,拨出的是几声很无奈的“叮——”。
应该是未接通刚放下手机,这会打过去,对面没几秒便接了。
“怎么啦?”江向灯说,也许是夜深了太安静,他这会还带着点鼻音,略显腻乎。
“没事,问问你在干什么。”
是陈赋,他声音淡淡的,却很低,又带着一些少年人的青涩感。
他也刚写完作业,闲下来便想着打电话过来把下午没讲出的话说了。
“不告诉你,”江向灯眨眨眼说,“想知道就去老地方。”
说完就挂了电话,穿上拖鞋就往家里的四楼走。
他家的四楼有间小阁楼,从窗口看过去正好是陈赋家的阳台,两个人从会说话起就经常在这大声喊话。
江向灯把窗户打开,探头出去,看见了匆忙打开阳台门的陈赋。
“告诉你,我刚才在写作业!”他说。
陈赋低声笑了,俯在栏杆上,用刚好能传过去的声音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