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一阵耸动,哗啦一声,一个黑头土脸的雌虫走了出来,他身上华丽的皇子服变的褶皱赃物,半挂不挂地穿在身上,下摆还被勾走了一块。
一夜之间,凯托好像苍老了几岁,整个虫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滩上,油腻的肚子好像都小了。
他无力麻木地望着天,他好想回帝国。
“皇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再找找。”
他们这一宿几乎把这半边岛都找遍了,可别说一只虫影,他们连个活物都没见过。这些雌虫虽然都是军雌,但这一晚上不眠不休,重点是还要一直照顾凯托这个“孱弱”的虫,他们脸上此刻也带上了一丝疲惫。
最开始那个十分会讨凯托欢心的雌虫也忍不住上前开口道:“皇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再找一圈,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几枚炮直接炸了这地方算了。仇临没有飞船,炸死他我们回去也能向虫母交代。”
凯托想起仇临,又想起那个“虫神”,耍他是吧?
凯托当即挣扎着撑起自己臃肿的身体,“走!我们回去!”
“啊?皇子,你这是回哪去?”
凯托气的呼哧带喘,“回去找仇临!我要让全星系都知道,仇临居然和一只奇怪的生物鬼混!之后我们再炸了这星球!我要让仇临身败名裂!”
雌虫挠挠头,无声地叹气,这祖宗怎么就不能老实一点呢!
心里嫌弃归嫌弃,但他们还是不敢怠慢得跟上,要是凯托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虫才真是死路一条了。
凯托走到半路实在扛不住,一行虫在树林里做起了饭,雌虫们把背了一路的专门为凯托准备的吃食一样样拿出来,又掏出盘子摆好,最后配着美酒一起,端到凯托面前。
臃肿肥腻的雌虫仰靠在特意为他带来的柔软座椅里,张着嘴巴等着投喂。
而此刻,山洞里的两虫同样要准备吃早饭,却没一个虫动。
本就为数不多、准确地说是只有仇临的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现在都被铺在了地上,经过一晚的蹂/躏,此刻也变得褶皱不堪。
顾浲看着衣服发愁,只好变做猫身了。
“我去抓两条鱼给你吃好不好?”
雄虫怀里的脑袋一动不动,被揉得厉害了,也只是蹭一蹭雄虫的胸膛,接着好像又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了。
顾浲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宠溺地笑,索性接着躺倒,把仇临搂得更紧。
“仇临?”
……
“仇将军?”
……
“雌君?”
……
“咳!宝贝?”
环在顾浲背上的手终于动了动,仇临迷蒙的抬头,“我好累。”
曾经阴鸷霸道的脸上此刻眼尾红艳,狭长单薄的眼都有些红肿,一双唇更是明显的丰润,甚至带着两道细口。
而从脖颈往下更是没眼看。
三S级雌虫,此刻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顾浲尴尬地咽了下口水,摸了摸鼻子又顺了顺仇临的头,“饿不饿?”
仇临原本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异常沙哑,说话间甚至会偶尔消声般带出两个气音。
“呵,我吃得够饱了。”
顾浲一掌拍在他屁股上,“还不老实。”
仇临抬起头枕着顾浲的手臂看着他笑,之前他其实庆幸自己是雌虫,也讨厌自己是雌虫。
雌虫带给他强壮的身体和机敏的反应,让他可以肆意地在战场上厮杀,可以全力追逐他的野心。
可雌虫也是生来就是被控制的,繁衍的本能始终影响着他们,根深蒂固的要遵从雄虫、对自己雄主的畏惧让他愤恨。
他上辈子对雄虫是很厌烦的,那些废物、软弱的垃圾,他不杀他们已经算是理智了。
直到这一世他遇见顾浲。
他本以为顾浲比那些垃圾更混蛋的雌虫,可此刻,他才知道,原来雄虫是如此美妙的生物,被一个雄虫占有居然是这么幸福的感觉。
不。
只是顾浲,只有顾浲。
顾浲看着怀里的雌虫依赖地埋首在他胸前,他眼里是挡不住的宠溺与温柔,白发雄虫亲了下仇临的头顶,“我去给你抓鱼吃。”
仇临的拥抱是很紧密的,同样也是霸道的,雌虫往上凑了一些,沙哑的嗓音有些撒娇似的说道:“再叫我一声。”
顾浲捏了下仇临,没有了第一次的局促和不适,这次满满都是温柔与爱意,“宝贝。”
天色彻底大亮,洞口跃出一只好像又大了不止一圈的白猫,大猫伸直前爪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又睡过去的雌虫,抖了抖耳朵,脚步轻快地跑远了。
很快,洞内就生起了火,暖洋洋的温度烤得仇临翻了个身,迷蒙间就看见他那个一向冷淡自持的雄主笨拙地挑着火堆,一边闪着烟一边翻转着手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