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平稳, 下楼梯时总避免不了颠簸的。
这感觉实在是, 徐惊雨想,有点儿“糟糕”。
封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故技重施了一回。
先前弄过一次, 机体阈值拔高了一大截, 到得非常慢, 得到的快乐同样是层层积累的。
极度的亢奋过后, 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 徐惊雨觉得自己融化成了一摊水,将要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封泽垂眸看她, 她的脸红到熟透了,瞳珠覆着雾气,看起来像一只迷迷瞪瞪、摸不清状况的小松鼠。
他借机轻柔地发问:“还有哪里?”
“床上,玄关,浴缸,车里……”
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令人安心,她耷拉着眼皮,困到失去防范意识,交代个彻底。
他们究竟是有过多少次?!
冰冷的怒意在心头翻涌,封泽很好地压抑住了情绪,只是眸光在一瞬间变得晦暗幽深。
“不来了,”徐惊雨凑过去,舔了舔他的下嘴唇,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我要睡觉。”
“嗯……”他眉眼间的阴霾消散,抬手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湿微带潮意的发丝,“是该睡觉了。”
封泽把人抱进卫生间清理好,放到床上。
再低头一看,白色西装裤印出大片水迹。
封泽去换上睡衣,回来时,徐惊雨已经沉沉地睡去,脸上的红意仍未退散……可爱。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鼻尖,带着极深的眷恋在她唇瓣上温柔摩挲。
一直到她的唇染上艳红色,才满意地将她拥进怀中,最后爱怜地在头发上落下一吻:“晚安。”
***
徐惊雨休息了一整周,将带薪休假销到三十天以内,终于收拾好心情回去上班。
“怎么样?”聂思柔立刻赶来八卦,“和封泽和好以后,感情方面没有出问题吧?”
最怕的是表面重修于好,心里却有嫌隙。
徐惊雨仔细回忆了一遍:“没有。”
封泽对待她,一如往常,甚至更温柔了。
但他确实介意她和盛朝有过。
封泽脸上伤没好,干脆留在家里陪伴她,顺带将她交代的几处地点全体验了个遍。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覆盖抹除盛朝的痕迹。
“没有就行。”聂思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爱情长跑四五年,偶尔游离下是正常的现象,她既已收心回归家庭了就是个好女人。
若因为她出轨便开始拿乔,是大大的不懂事。
看来封泽还算是知情识趣,可以继续过日子。
“对了,又有活儿了。”聂思柔打了个哈欠,“西岚市隔壁的西罗市闹蚊灾,铺天盖地的大蚊子……”
徐惊雨在新闻里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蚊子相当骇人,既然闹蚊灾传染病是少不了的。
“病毒样本我发给你了,”聂思柔为此熬了个大通宵,“感染者会出现高烧、肌肉关节疼痛、内出血及休克现象,死亡率为百分之五点零八。”
百分之五的死亡率,特别高了。
徐惊雨变得严肃:“我知道了。”
袭击西罗市的蚊子是新进化的亚种,携带的也是一种未有过记录的烈性传染病毒。
病毒分析工作目前是同部门的舒晴和戴康在搞,他们两个人经验丰富,已有进展。
徐惊雨从数据信息库里调出同类型病毒,挨个对比,直到悠扬的铃声响起,才意识到中午了。
封泽:“我在研究所外面,你出来下。”
徐惊雨:“干嘛?”
封泽笑了笑:“给你送饭。”
“唔。”徐惊雨想起来,早上出门时忘记带上饭盒了,“你等等我马上出去拿。”
徐惊雨走出大门,远远便看见了两人。
——封泽和盛朝都在。
可别又打起来了,她不由得加快步伐。
没打,兄弟俩一左一右,离得八丈远。
“园园,”盛朝抢先上前,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揉揉文十八禁纹都在疼训群四尓儿二吴旧意四企又在她警告的目光中讪讪收起,“我错了。”
徐惊雨停下脚步,抬眼看去——
他嘴角带伤,脸颊微肿,一双眼睛同样是红肿不堪,估摸着这两天一直在哭,怪可怜的。
“别叫我园园,”她冷漠以对,“我是你嫂子。”
“嫂子,”盛朝老老实实叫,她肯和他说话就有机会,他打起精神向她道歉,“我真的错了。”
“第一,我不应该不分时间场合缠你,打扰你工作。”盛朝跟站在讲台上念检讨报告似的,一条一条念,“第二,哥哥回来我不应该不跳楼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