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她拉到了里屋说话,因在外面她害怕有眼线。
她二话不说给沉香跪了下去,沉香吓坏了,赶紧想要去把她从地上拉起,但温楚怎么也不肯起,沉香吓坏了,喊道:“姑娘!你这是做些什么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温楚道:“沉香,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帮帮我,弄些绝子的药来,你帮帮我吧,没人能帮我了!”
绝子......而非避子......
沉香叫这话吓到了,一下子就失了魂,她怎么敢,怎么敢去弄这些来。
沉香也给温楚跪了,都快被这话吓哭了,她道:“姑娘,你若是要沉香的命,沉香给你就是了!”
若是叫宋喻生发现,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温楚忙扯着她的手道:“不,那不用绝子,避子药就行了,不会叫人发现的!”
避子药确比绝子药好上了许多,有了前面那一个那么离谱的要求,沉香竟然对避子药这事都出现了些许松动,可她就是不明白了,俗话都说母凭子贵,莫说宋喻生现在将她看得这般紧张了,若是将来她生下了孩子,更当是了不得了,温楚为何就是不愿意呢?
沉香劝道:“姑娘,你看开些啊,有了就......就生了吧!”
“生,凭什么生?一个保护不了他的母亲,一个根本就不期望他出生的母亲......公平吗......对他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温楚已经泣不成声,她的未来是未知的,这样一切突然丛生的变故都让她心惊胆战。
书房离这里很近,温楚一醒来,出去找了沉香,就已经有暗卫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将温楚的话听了个大半。
宋喻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止不住跳动。
把她逼迫成这样,实非他所愿。
沉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答应的话,若是被世子爷发现了该怎么样,可若是不答应,眼前温楚哭得这样涕泣涟涟,她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在,宋喻生回来了,他对沉香说道:“你先下去。”
沉香终于解脱,她赶紧起身往外退去,然而颇为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她怕世子爷听到了这些话是要生气,可却见他竟然将温楚揽到了怀中抱着。
沉香不敢再看,回头往外走去。
宋喻生将她揽到了怀里,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部,他叹了口气,声音极至轻柔,道:“别哭了,给你喝就是了,下回我也不会再这样了。”
温楚气成了那样,宋喻生也不忍再去逼迫她了。
只这东西太过伤身,他不想她多喝,那日之后便也在那事上面多做克制。
过去几日,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十,灵惠帝的诞辰如期而至。
皇帝诞辰,官员们是要穿着官服入宫贺寿的,宋喻生套好了官服,又把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温楚扯了起来,时辰还很早,天还没有多亮,但宋喻生要先趁着典礼开始之前,先带着温楚去乾清宫见灵惠帝一面。
所以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温楚自是知道今日是灵惠帝的诞辰,早在宋喻生起身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翻了个身后又继续装睡,她本在等他穿好衣服后就离开此处,却是不知他为何又突然把她拉了起来。
她蹙眉问道: “你去你的,拉我起来做甚。”
宋喻生直接道:“你同我一起去。”
温楚愣了片刻,一时之间竟然带了几分磕巴,“我......我去做甚?”
宋喻生看出来她几分紧张,紧张之中,还带了几分抗拒,她此刻正不着痕迹地想往里头去躲,宋喻生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并不让她动作。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竟带了几分沉,他对她道:“他......”
宋喻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去怎么说了,他该说怎么说,说灵惠帝很想她吗?可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改了措辞,他说,“皇上他的身体,很差了。若你这回再不见,以后或许便没机会了。”
他知道,温楚的心中是有他的,怎么说也是她的父皇,她这人对自己狠心,毕竟那样艰难的日子,都能熬下来,可她对自己的亲人,素有一份柔情,虽嘴上说恨他们抛弃了她,可心中就是因为放不下他们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她有些拧巴,因为这同她幼年的成长经历有关,一边奢求再去见亲人一面,一边却又因为见到他们,而被勾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被一次又一次地揭开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