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说话之人的语气,想来应该是这几人的头子。
死人......温楚想起来了今日出来之时,马球场那边好似就是死了人,难不成和他们口中的是一人?那他们这群人,干的是什么营生啊?
温楚猜测,总归不是什么好营生。
旁边有个小弟说道:“大哥,能出什么事情啊,还能有何大人摆不平的吗?”
为首那人听到了那话,顿暴跳如雷,他骂道:“蠢货!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外不要称呼大人的姓!你个蠢出升天的乌龟王八羔子,是想害死谁!!”
何大人?京都又有几个何大人,除开何家又还有谁?
小弟被吼了一声,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辩解道:“这家店都是我们的人,有什么干系啊......”
温楚:......也不都是。
温楚扭头去看那个店小二,却见方才还和善的人,突换了一副嘴脸,眼中露出了一抹狠厉。
温楚想到,这家客栈位置偏僻,许鲜有人来,此地恐怕面上是用作客栈,然而实际是他们这群人的休憩之所。
她这是进了土匪窝子里头了!
忽地,她见那个店小二猛一拍桌,那边几个大汉应声而起。
温楚用力砸了手上的杯盏,大喊一声,“救命啊!”
杯盏破碎的声音十分炸耳,况且祁迎从进门之时就发现了此地的不对劲,一直注意着这处的动静,他一听到了温楚的声响就马上出现,待众人反应不及之时,已经提着温楚的衣领出了门。
只见眼前似蹿过一阵黑影,而后眼前的女子就没了身影。
众人惊愕。
“什么玩样,方才什么玩样过去了??”
“不知道啊,不是,那个女的人呢?”
为首那人气得跺脚,“完了!全完了!给人听见了,若被何大人知道了,我们也没命了!”
那个小弟提醒道:“大哥,你方才说过的,在外不要称呼大人的姓......”
唤做大哥那人,本就一肚子气没处撒,听到这话,一掌拍上了那个小弟的脑袋,怒道:“你若不是我亲生弟弟,我今日就把你的骨灰给扬喽!”
不只是那些人没发现温楚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就连温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祁迎提溜了出来的,回头的时候,那间客栈已经从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了。
两人躲到了一个树林之中,祁迎见安全了,便松开了手。
温楚经如此一遭,胃里头一阵翻山倒海再忍不住,扶着树干就开始吐了起来,吐完了之后,她也再没力气了,去了一边干净的地方,扶着树干坐到了地上。
她还不忘记夸一下祁迎,道:“你这轻功属实了得。”
她有些好奇,看着祁迎问道:“你说,是你武功厉害一些,还是你主子的厉害一些?”
祁迎武功都如此了得,那么祁子渊呢?温楚记得,小的时候他还能不用手就蹿到了树上,十分了得。
祁迎见她问,便回道:“不能这样比,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任务就是习武,到了后来,有所成才去跟在了主子的身边。”
温楚道:“你们暗卫都是这样的吗?打小时候就一直跟在了主子的身边?”
温楚想到了宋喻生身边的春风他们,似乎也跟祁迎是差不多的人。甚至春风和祁迎他们分明没有见过面,可温楚却觉得他们竟也莫名得相似,许多时候为了形事方便而着一身夜行黑衣,一样的沉默寡言不喜言说,除非别人问,否则绝不多说一句。
天下的暗卫难道都是这样的?
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吗?祁迎道:“我是祁家的家生子,所以是这样的,而别人我便不知晓了。但,一个顶尖的暗卫,至少要衷心,要从小就开始培养,从家族里面挑选,最方便不过。”
祁迎幼时便被挑中,自此,他的命便和祁子渊的绑在了一起。
他也习惯了和祁子渊在一处,躲在暗处,而现在被祁子渊弄到了温楚的身边,自是有些不大顺意的。
但主子的命令他必须遵守。
不过温楚确也有些和他的想象有所出入,他看温楚的样子,本以为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没走两步就能喊累的,但一路下来,跌跌荡荡,即便是吐成了这样,也没听她抱怨过一声,这样想着,祁迎心中的不快彻底消散。
他道:“这附近看着也寻不到什么客栈了,若要再找也不知是在何处了,今夜......”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温楚说道:“无事,在此地过夜也是一样。”
都这样子了,温楚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只要祁迎别嫌弃她是个累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