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别人出口,祁子渊率先开口说道:“母亲,你看错了吧,什么小喜,哪里有小喜。”
祁夫人听到儿子的话,才正了正色,既儿子都说不,那么想来或许只是生得像了一些,她点了点头,道:“或许真是我看错了。”
说罢,便和宋大夫人坐到了一边的位子上去。
祁子渊看了一眼温楚,眼神之中尽是缱绻之意,毫不遮掩。宋喻生的身形不动声色往她面前挡了挡,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看向了祁子渊,问道:“祁小将军这样看着我的人做什么?”
祁子渊的视线移从温楚身上,移到了宋喻生的脸上,显然他因为这话脸色难看了许多。
温楚眼看周遭似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来,她不动声色地朝着扯了扯宋喻生的袖子,宋喻生回头看她,只听她道:“别这样。”
她的话瞬间抚平了宋喻生的情绪,也不打算继续和祁子渊争些什么了,总归她现在在他的身边。祁子渊显然也注意到了温楚的举动,从他的那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她扯着宋喻生的衣袖,以及两人互相对视,眼神之下暗潮涌动,都被他尽收眼底。
祁子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受伤。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接触相识,只是这一个举动,便让他明白了,他们之间哪里是什么主仆。
她和宋喻生......是两情相悦?
那他呢,他该怎么办。
她还活着。
他们分明是幼年之时彼此之间最好的玩伴,可为何他们不能相认相识,就是这样面对面站着,他也不能叫她一句小喜。
温楚不忍去看祁子渊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若是能选,她也不想这样,可今日她不敢惹宋喻生起一点疑心。
就在此刻人心各异之时,皇太子到场了,周遭响起来行礼声,将几人飘散的心绪拉扯了回来。
今日来的除了皇太子之外,还有皇太子妃,而皇太子妃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贵女,是她家中的嫡亲妹妹。
按理来说,皇太子妃最好也是出自祁家才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这皇太子妃是吏部尚书之女。而祁家没能让本家的女儿当上未来国母,也没说什么,甚至也有几分庆幸,还好皇太子娶的是吏部尚书之女。
原因无外乎也是本朝党政严重,皇太子若能通过姻亲,获得一个世家的支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否则,若是皇太子党争,争不过别的皇子,那还什么未来国母呢,无论最后上位的是谁,只要不是皇太子,他们祁家都是要遭殃的。
况且说了,祁家好歹也是皇太子外祖家,无论如何,只要他登基,他们也少不了好。祁家所求的也不多,平安就好。
当年北疆动乱不断,他们祁家身为一品的武官,在朝中也有绝对的话语权,可是如今趋势来看,重文轻武愈发严重,文官地位急剧上升,那么武官的地位便直线下降,若非祁家祖荫深厚,还是皇太子母族,否则只怕是比之三品文官都要不如。
跟在皇太子妃身边的那人名胡云越,是吏部尚书的嫡幼女,今日知道祁家这边举行了马球赛便也缠着要和皇太子妃一起来。
宋礼情和那胡云越是手帕交,两人私交甚好,胡云越一来这里就去了宋礼情的身边,她先是和宋大夫人和祁夫人行了个礼,后来便和宋礼情坐到了一块去。
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姑娘素来喜欢说八卦事,坐到一起去就开始咬起了耳朵。
胡云越看着宋喻生道:“你家哥哥回来了啊?之前我听说他不见了,也吓了一跳,本来还想着去你家看看你的,但我母亲说怕你母亲还在伤心,便不让我去触霉头。”
“莫说你了,那段时日就连我都不敢在家里头笑。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吗,他去找那个什么怀荷公主,结果公主没找到,他给自己找回了个小丫鬟,每天都在虐待人家,可坏了。”宋礼情说着指了指宋喻生身边的温楚,后继续道:“你看,就是那个姐姐,生得可好看了,而且还可厉害了,听说会算卦,凭什么给我哥哥当丫鬟。”
宋礼情越说便越替温楚气不忿,嗓门都不自觉大了一些。
胡云越顺着她手指着的视线看去,想要去看温楚,然却见宋喻生淡淡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唬得胡云越也不敢再看了。
她扯了扯宋礼情的袖子,道:“你憋去说你哥哥坏话了,小心他听见了......”
胡云越哆嗦得口音都出来了。
宋礼情不以为然,宋喻生正在和皇太子寒暄,哪里会注意到他们这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