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了她一遍,“如何都愿意吗?”
“所以你为了能见他一面,我同你交/媾,同你行欢好之事,你也愿意?”
他哪里知道温楚的心思,只当她这般想要去马球赛,全是为了见祁子渊。
所以,她为了去马球赛上能见到祁子渊一面,也甘愿做出这些事吗?
两人离得极近,宋喻生说话之时,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引起了一阵酥麻感。
温楚有些懵了,“他”又是谁?
她很快想到,祁子渊。祁家的马球赛,那宋喻生口中之人自只能是祁子渊了的。为何又能想到了他?他怎么就能对祁子渊这般耿耿于怀,只要是每每提起他来,就能叫他成这副死样子。
温楚心中不快,但也明白,自己现在若刀俎待割之鱼肉,当慎言。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候喷出的微热气息,她的喉咙微微发干,回道:“用不着扯出别人来,我心甘情愿。”
宋喻生冷笑。
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
他抬起头来,说话的声音带着不可捉摸的寒意,道:“心甘情愿,究竟何为心甘情愿。”
“金銮殿下大臣长跪不起,不叫心甘情愿;佛祖像下信徒下肝脑涂地,那才叫心甘情愿。即便你于我身下媚/态尽出,可一切尽非本心,我问你,这也叫心甘情愿?”
他手掐在她的腰上,说到了最后几乎已经带了憎恶的意味,连手上的力气都不再掩饰。
她为了别人而愿同他行床第之事,宋喻生光是想想就恶心。
他冷呵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乐得作践你便罢了,我宋喻生倒还犯不着这样作践我自己。”
温楚被他这番话说得面色涨红,既他都如此说了,那怎么也不像是会带她去了,况且就算是真的带她去了,想也知会盯她若盯囚犯,那她又如何逃出生天。
罢,不去就不去罢了,她也省得在这头被他这样羞辱。
她推他一把,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去,然而宋喻生的手紧紧锢在她的腰身,他的力气很大,手上经络隐隐浮现,叫她动弹不得。
没了所求之事,温楚的语气也带了几分生硬,“既如此嫌恶,那我也不留在这处碍了世子爷的眼了,撒手。”
宋喻生道:“你就是这样的耐心?倒你像是大爷了,我是伺候你的仆侍了。”
宋喻生总说这样的话,哪家大爷若她这般憋屈?若有朝一日他真成了她的仆侍,她一定给他一个头打出两个包来。
不待温楚开口,宋喻生却忽又道:“我一直有件事情困于心头,若你能为我解惑,便也是了却我心事一桩,届时,我若开心了,自也带你去。”
能困住宋喻生的事情,那定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温楚可没什么信心能去为他解惑,可他都这般说了,那她自然没能拒绝的理由。
若能解不出来,也不亏,解出来了,那更好了。
宋喻生缓缓开口。
“有一子出身之时天呈异相,一大师赠言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得此一麒麟儿,此子父母欢喜,族中有如此子弟,此子族人欢喜。可此麒麟,年至七岁却还不能言说,不能通慧。”
宋喻生虽说“此子”,可温楚听到“七岁不能言说”之时,也就知道“此子”指代宋喻生自己。
“他身负众人所望,长成此番,实实在在叫人失望叹息。那子父亲满怀欣喜,却碰到了这样的孩子,实不能忍受。他恨自己生了这样蠢笨的顽童,于是怒从心起,辱骂鞭笞,恨不能以一剑劈死他来得清净。”
宋喻生好似陷入了往事,他的眼神有些空洞,眼中只有烛火跳动闪烁。
只是因为恰逢天有异相,后得一得道高僧赠言,以至于宋喻生从出身的那一刻之时,就一直在众人的期望之中长大。若他真是个能够身怀天命之人倒也好,可他七岁还不能言说,就比之寻常稚子而言,那都像是个傻子。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若说他晚开慧也好,但宋霖根本等不及。宋首辅本就看好二子,想要越过嫡长子而去立贤。本因宋喻生的出生,才改变了心意立宋霖为世子,可结果一看这所谓的天命之子,不过是一个到了七岁话都说不出来的傻子。宋霖自觉无颜面对父亲,辜负了他的所望,对宋喻生更加严苛,给他请最好的教书先生,自己每日下了值归家之后,也都去教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