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移开半寸,呼吸相抵唇相贴,手掌摁住她的身子,将她拉扯得更近一分。
他瞧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仿佛猝然蹿起一簇火苗,要将她一并烧了去。
她指尖一顿,最最清楚他想要她时是哪样状态,果不其然,没等她开口拒绝,他便再次轻佻地吻过来。
归要急急地拦住他,手指轻放在他唇上,叫住他:“孟聿峥,这儿不合适。”
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担忧,如同一只孤立无援的小白兔,以为真真切切的这么一句,能唤起他半分良知。
孟聿峥拿住她的手,偏头亲了一口,眼里却起了一抹暗笑。
中规中矩的姑娘,玩不了这样野的东西。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来,除了老爷子住在这儿,偶尔有许多宾客来访,其余的便再也没有。
归要没他那些权衡算计,只知道自己怕有人来,也怕孟聿峥不听使唤,她经不住他的折腾。
可她也知道,孟聿峥对她千依百顺,唯独这种事情上从不听她的话。
起初她会哭着求饶,后来发现压根不管用,这人凶狠起来翻脸不认人,根本听不进别的好言软语。慢慢认明白了这一点,没想到到了时候还是会哭,是真忍不住,甚至被欺到一定程度后,哪怕知道没用,依然会张口求饶。
他好像有那么些特殊小癖好,爱看她梨花带泪地承/欢告饶。
臭无赖。
夜静了。
公路上无车无人,雨声好像也更大了一点。
淅淅沥沥的,紧锣密鼓地砸在车顶,以及眼前那一方挡风玻璃上。
雨刷没开,雨水便汇成一条水流从窗前蔓延而下,连带着旁边的车窗也凝成数股直线。
她都快分不清那些窗外的雨珠到底是今夜下的这场雨,还是自己哭花了眼,瞧什么东西都觉得氤氲朦胧。
她轻哑叫他:“孟聿峥。”
他嗯了一声。
“上次我听见几个师兄师姐分析你……”
两个人倚在车后座,他挑过她的下巴尖,瞧她的眼神发狠,却回她回得漫不经心:“分析我什么?”
“他们说,一个人常年处于受尽阿谀的环境,会导致心理状态发生变化,情绪感知能力变薄弱,换言之,就是比平常人更面热心冷。”
孟大公子,对谁都一般热情,人际关系场里打点得井井有条,可走得亲近的却极少。
他忍着将她弄石卒的劲儿,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她搂住他,埋进他肩窝,鼻子生理性发酸,声音也变得可怜兮兮,“还说你这样的攻击型对象,目标明确但原则性不高,其实特别容易因为一时寂寞,而兴起一场恋爱关系,走心的时候是真走心,但绝情的时候,也是真绝情。”
也即是说,大学恋爱氛围浓重,孟聿峥这种身边从来不缺姑娘的,自然会比他人承受更多的荷尔蒙的诱惑。
弗洛伊德说过,性谷欠是一个人所有的本能中,持续时间最长、冲动力最强、对人的精神活动影响力最大的本能,这就像是从孩童时期的恋母恋父情结,最后发展为青少年时期与异性相爱,人类的一切创造活动都是追求X满足的潜意识表现。
比如精神病,则是性谷欠受到压抑的后果。
由此可见,荷尔蒙会催动他人求偶行为,降低甚至改变某些观念原则,而你,我的归要要师妹,就是他荷尔蒙催动下选择的最好对象。
师姐当时一番言论天花乱坠惊天动地。
归要明知这是蒙太奇谎言,可愣是被辩得哑口无言,大脑短路,不知该如何辩驳。
所以现在只能找他撒气。
孟聿峥听了后沉沉地笑,低下头来,同她接了个深长的热吻,退离后,微微喘着气,只问了一句:“信他们,还是信我?”
就这么一句,仿佛能一锤定音。
她看进他眼里:“我信你。”
“baby girl。”他满意地勾起唇角,模样有一瞬的糜浪。
他拍了拍她的,还没等她给出反应,便一把捞起她。
他仰头靠在座里,上衣乱的乱歪的歪,望着高位的她,目光有说不出的执迷。
……
仿佛走了很久的路,直到窗外雨势渐小,她才终于歇息,紧紧环住他,依在他怀里,偏着脑袋去看车窗上的雨珠。
空气里泛着潮湿,有些闷,可温度刚刚好。
两人就这么保持了很久,久到她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他双手搂上来,将她用力拥进胸膛里。男生肩膀宽手臂长,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把持。
“要要。”他在她耳边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