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驰浑身僵硬,一时间沉默不语,只是把她拥入怀里。
沈知念等不到他明确的答复,心尖一颤一颤的,浑身更加冰凉,像是又要晕过去。
贺风驰抱着她安抚了两下,“你是因为这个哭?”
他微微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帮她擦了擦眼泪。
沈知念瘪瘪唇,呜咽道:“嗯......怕被你分手......”
贺风驰的眼神忽然变得晦暗不明,神情有几分艰涩,说:“念念,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
沈知念的双眸蓦地放大,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他,眼泪瞬间又模糊了视线。
贺风驰不断替她擦泪,“这段时间会有警方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长期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有枪而我们没有,警方抓了一个团伙会有另一个团伙。警方不可能一直不间断地保护我们。”
沈知念随着他的话,心不断往下坠。
明知道他说的都对,心却不断往下坠。
贺风驰顿了顿,语气变得刚硬坚韧又不容置喙,“我要去B国,端掉他们老巢。”
沈知念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紧紧地抓住他的臂膀,“很危险.....”
贺风驰跟她解释道:“贺氏常年在全球做生意,面对的黑的白的很多。合法的防身装备不少。在国内不能用枪,我拿那些猖狂的犯罪分子无可奈何,我要去B国,我要他们为他们的犯罪行为付出代价。”
沈知念:“不能用国际刑警吗?引渡什么的?”
贺风驰说:“贺治英在逃亡途中死了。报仇的是他妈妈,他的外家有挺多黑势力,按照目前的疯狂程度,肯定会有下一次。但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妈妈。派来的人都被击毙的击毙,没被击毙的也自杀了。我得去B国,会有办法把他们绳之以法。”
沈知念脸色更加惨白。
对方下手这么狠毒又不留痕迹,太危险了,“一定要以身犯险吗?”
贺风驰说:“不是等着,就安全了。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江焕的游艇在附近,他们拿望远镜在看星星,对方直升机飞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调焦看见了直升机里的人扛着枪。果断帮我报了警,所以警方来得极其迅速,并且一下子就来了那么强的阵容,否则,那晚我们俩就死了,还有好多陪葬。”
沈知念这才知道这是有多万幸,才逃过这一劫。
贺风驰抚了抚她泪湿的眼角,目光晦暗,眉心拧紧,“贺治英死了,以他妈妈的疯狂,大概也想让我尝尝痛失所爱的感受。”
沈知念心猛地一坠,嘴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吞进去更加苦涩。
贺风驰俯身,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所以,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
沈知念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疯狂涌出,哭得委屈极了,“我要被、分手了吗?”
贺风驰抿紧唇,心脏抽痛地厉害。
分手?
他并没有这么想。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这么想。
他知道分手是为她好,但他尝过被人推开的滋味,哪怕她不一定有他那么爱她,他也不想让她承受被爱人推开的痛。
无论何时,他都会小心翼翼地顾忌沈知念的心情。
他斟酌着用词,半响,终于组织好了措辞,“我知道我应该跟你分手,但我又不甘心。我不甘心,好不容易等到你的。你知道我自私又自大。事到如今,我想的依旧不是什么为了你好跟你分手。”
他顿了一下,话音更加郑重,“我想的是,我想请你等我两年。”
沈知念瞳孔放大,怔住。贺风驰这话她显然没想到。
贺风驰目光如金子般坚毅,“我想用我下半生所有的权势、钱财、独一份的爱意和豁出性命的庇护,换你等我两年。”
他坚韧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重申道:“我愿意押上我的所有,请你等我两年。”
沈知念眸光震荡,震惊于他竟然这么说。
她哭得鼻尖通红,泪水浸湿整张脸,她张口想答应却因为刚刚哭惨了抽噎止不住,心里恐慌的情绪却渐渐消散。
她的停顿弄得贺风驰很紧张。
贺风驰索性将他的想法好好跟她说清楚,“我既然敢去我也有把握可以收拾掉他们。我既然敢说两年,我也觉得两年内我可以搞定。或许我盲目自大。我也知道刚跟你在一起,就让你没名没分等我两年,很厚颜无耻。更何况我还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我能回来。”
沈知念终于缓过神来,被针扎着的手抬起,攀住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