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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又陪贺风驰去见了他奶奶,贺奶奶对她和蔼亲切。
老太太对她赞赏有佳。
巧了,老太太有个非常好的朋友不久前也检查出帕金森症。
用了她的药之后,效果非常好。
沈知念去港区拜访的时候,老太太特地邀请了她朋友前来,那家人围着她好一顿夸,非得要给她塞礼物。
老太太也给了她一件传家宝。
说是当时给贺风驰的妈妈的。后来贺风驰的妈妈死了,她就帮忙收着以后给阿驰的媳妇。
但是,贺家又大又复杂,也有几个亲戚会阴阳怪气。主要表现在想教她规矩,拿捏她,通过长辈关系在他们之间建立尊卑关系,让她不痛快。
张嘴闭嘴就是进了贺家的门,就是我们贺家的人,好像她是贺风驰的附属物。
又说,虽然贺风驰爸妈不在了,但要多少时间来照顾一次老太太,要多少时间来拜见拜见长辈,表面上说是隔得远怕疏远了关系,但,搞得就像古代的妃子时常要拜见太后皇后一样。
贺风驰听见了,不跟她玩阴阳怪气,只挑明了道:“以后聚餐,二婶母你不用来了。”
二婶母觉得自己这下马威给得也够隐晦了,但,贺风驰不跟她玩这种暗落落的宅斗。
直接挑明了让她以后不用再出现在她眼前。
贺风驰的拜见就是:拜拜,再也不见。
私人飞机上,灯光昏昧,沈知念侧躺着抱住他的腰,他的侧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被灯光描摹出英挺立体的轮廓,她看着他矜贵的面容,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
当然是他无时无刻都那么护她她很开心。
“我其实一直不懂,你当年为什么就忽然看上我了。”论美貌吧,她确实还挺漂亮的,但那怎么久那么多年非她不可?
贺风驰半隐在昏昧中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那不是自然?”
夏日永不停歇的蝉鸣声传入脑海,阳光热烈到毒辣,贺风驰仿佛回到了那个酷热的夏日。
他让司机把车停远点,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独自走在梧桐都成不了荫的道上。
他在家里等到最后一日来校,想等到气温没有四十度那么夸张,结果,烈日也为莘莘学子们考上F大而持续兴奋,硬生生发光发热了连续一个星期。
向来情绪稳定的他都有一丝烦躁。
边上叽叽喳喳的青春荷尔蒙的躁动让本就燥热的空气更加沸腾。
他被几个女生围上来搭讪。
学......姐?呵。
学弟就单纯好骗好下手是吗?
居然有人敢跟他讲辈分了,还有人明目张胆觊觎了。
他说:“我看起来像残障?需要帮助?”
学姐们:“......”
学姐们一脸“好凶,撤”。
没人围了顿时没那么烦闷了,空气都清爽了一些。但他转头就听到边上几声更加荷尔蒙躁动的男声,有几个男声声音略微激动地自称学长。
他内心一阵嘲讽。
学妹就单纯好骗好下手是吗?
他循声望去,瞬间理解了这几个学长为什么这么躁动。
在他斜后方,看见一个姑娘,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阳光晒在她的皮肤上清透细腻,暑气蒸得她的脸蛋酡红,唇畔更热得嫣红,乌黑莹亮的长发扎了个马尾,额际耳鬓细汗涔涔,鼻尖挺翘也染了抹粉嫩,一双大电眼分明妩媚艳丽,却纯情,甚至有一丝怯懦。
人、家、害、怕、了。
他这几个人自己什么样,汗拧下来照照镜子不行吗?
他对那三个男生说:“喂,学长!”
三个男生朝他望过来,“嗯?”
那三个人有点被打断的不耐。
他直接说:“她手上都没箱子,没看见学弟我第一天报到两个大箱子,还有一个双肩包呢?”
三个男生,在互相推辞,觉得他们中间一个去帮他提箱子就行。
他抬腿走了过去,没有看她,一人分了一个箱子,把背上的包脱下来,一把塞进空手的学长手里,“热。”
三个男生一脸“卧槽”。
但碍于刚才在沈知念面前表现得那么助人为乐,不好发作,只得吃瘪。
边上的沈知念很机灵,趁机一溜烟跑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越过他的身边,看见她的马尾轻轻擦过他的肩头,只觉得夏日呱噪的蝉鸣似优美奏乐,酷暑的热浪似热烈长风,当头的烈日似旖旎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