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眸色一凛,不悦开口:“你退出去作甚。”
也就是这时,跪在另一旁的赵启袁古怪的高声笑了起来。
“我说是谁呢,无召入宫,原来是死去多年的二皇子殿下。”
“被献祭之人被李代桃僵,怨不得这些年天灾人祸,一堆事端!都是你们这对双生子!惹得国祸邪祟生!”
桑绾听见这话下意识气愤的抬头,瞧见那人癫疯的神色咬了咬牙。
幸好理智还在,顾及这是在皇宫而不是弄花巷,她深呼吸将反驳的话憋了回去。
可恶,凭什么这样说叶祈。
叶祈替弄花巷许多上不起学的孩童交了束脩,灾祸时施粥,偶尔衙门有例如前阵子拐卖那般令人发指的案子他都会提供线索。
再则说,若祈哥哥不详,她日日跑去他家院子,怎不见她受影响。
皆是些无妄之言。
姑娘气得炸毛,桑芹同她悄然摇了摇头,姐妹俩无声行礼退出殿外。
里边还隐隐传来说话声,桑绾呼出一口气,憋不出的朝姐姐低声道:“那人真是可恶,怎能这样胡乱冤枉人。”
虽知晓当年一事,可这与当场瞧见实在感受不同,她一想到当年祈哥哥也只有几岁,便气得恨不得进去咬死那个赵启袁。
桑芹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别担心,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自然,这话说得小声至极,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听见。
这可是在皇宫,一切皆谨言慎行。
姐妹俩对视一眼,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只等归家再说。
从宫中出来时已经快要宵禁的时辰,想必叶祈今夜是不会回弄花巷了。
姐妹俩寻思片刻便先行回家。
今日在外边待了一整日,又累又饿,桑芹便领着她一路见着什么想吃的就买,一路买着回家。
到家时,姐妹俩已两手空空,赶紧回家放到桌面上。
“我去拿碗筷!”
桑绾宛如翩飞的蝴蝶,知晓姐姐今日精神累带她骑马也累,想了想便勤快的拿碗筷,又热络的给姐姐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今日了却了一件心事,桑芹好笑的瞧着自家妹妹。
“饿坏了吧,赶紧吃。”
依旧是热腾腾香喷喷的烧鹅,姐妹俩对视一眼,瞬间开动。
吃饱喝足,才有闲心去说起今日之事。
“好不容易去了趟皇宫,咱以后也有得吹了。”
桑芹笑着说起今日入宫的感受,只说圣上如想象中那般威严,还说终于将此事了解,估摸着她们就快能光明正大给爹娘扫墓了。
说着说着,姐妹俩双目簌簌,竟是抱着落下泪来。
“此事了结,待各自身份恢复,也不知是何种光景,那姐姐呢,这捕快身份还有这弄花巷,我们可还要继续下去。”
桑绾哭过了一场,眼睛红肿小小声的说着。
她有些迷茫,对往后日子的迷茫。
桑芹沉默下来,看了她好一会才问道:“年年如何想的。”
桑绾摇摇头,脸上泪痕犹在,软糯的声音却是坚定:“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姐姐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
桑芹破涕为笑,将她揽进怀里揉揉脑袋,“傻姑娘。”
姐妹俩认真盘算了一会,从前身份毕竟是父母的,就算是圣上再恩典也不可能将父亲那官职按到她们身上。
估摸是拿着补偿恢复身份,其余的东西,想要得自己去挣。
而她的桑神捕,怎么说也是自己挣回来的,她想要看看,不顾及其他的,自己能爬到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桑芹眸中闪过一丝野性,莽撞却想要勇往直前。
桑绾笑着点头,在她怀里蹭了又蹭,“好,都听姐姐的。”
这弄花巷她们住得也习惯了,邻里之间也算和睦,便继续住下去。
说完了以后的打算,桑芹这才提起妹妹对皇宫的印象。
“倘若你要与叶祈…微生祈有未来,往后进宫是不可能少的,今日你是何种感受,那样…的地方,你能住的惯吗。”
都说长姐如母,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什么性格她自是清楚,瞧着乖却是个随心所欲的姑娘,皇宫就今日所见,宫规森严容不得人出一点差错。
桑绾怎会喜欢。
果不其然,桑芹瞧见妹妹红着眼睛抬眸,委委屈屈的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皇宫,可是…”
“可是我好喜欢祈哥哥。”
小姑娘哽咽的说着,心中万般纠结终于倾泻出来,让桑芹好一阵心疼。
皇宫那样的地方,又有多少人能喜欢。
桑芹安慰般的拍怕她纤弱的背,“我也是不愿见你如雀儿一般被困那高墙牢笼,若是叶祈真对你表明心意,你可莫要听了他的花言巧语便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