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她还是会给居澜带早饭,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居澜投喂她,各种进口果脯零食之类的,就为给她增加营养长精神。
“你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你脸色都害怕。”宋河敲了敲赵珺棠的桌子,“比我作业本的纸都白, 把姜知都影响了,她现在也跟你一样, 成了书呆子了。”
赵珺棠看着手里的生物奥赛资料头都不抬,“你有事说事。”
宋河正想说,结果看到居澜眼神警告地望向自己,只好把话收回去,“没事,就想说你悠着点,别把身体熬垮了,这离高考还有一年半呢,真不至于。”
“你少在这儿和我说两句废话,我晚上就能多睡一分钟。”赵珺棠斜了他一眼,“下节课帮我接点热水,谢谢。”
宋河叹了口气,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嘀咕,“这事能轮到我吗。”
上课铃声响起,赵珺棠抬头看老师的板PPT,看着看着就开始恍神,脑子里一团浆糊,视线也渐渐模糊,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没熬住,撑着脑袋睡着了。
化学老师发现了,但是没有叫她,赵珺棠的刻苦老师们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个小姑娘要不是熬不住是绝对不可能在课堂上睡着的,也都很宽容。
居澜也发现了,他在赵珺棠撑不住胳膊一软的时候,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脸,然后挪过一摞书,把赵珺棠送他的那个粉色兔耳的毛茸茸笔袋腾空,垫在上面给她枕着,好让她舒服一点。
化学老师叹了口气,之前是两个人明目张胆在他课上吃东西,现在一个明目张胆睡觉,一个光明正大铺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他这个老师也是挺成功的。
居澜盯着表,十分钟一到,他就抓着赵珺棠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赵珺棠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先是懊恼,自己怎么在课堂上睡着了,结果一看钟表,只睡了十分钟。
还好还好,没有浪费很多的时间。
居澜拉过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糖。
赵珺棠剥了糖皮塞进嘴里,被酸得一个激灵,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她酸得眼睛都睁不开,看向居澜,然后伸出了手。
再来一颗。
居澜乖乖把一整袋超酸的酸梅糖都放进了她的抽屉里。
下课后,赵珺棠起身去了卫生间,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正好听到几个家世不错的女生在聊天,她站在那里听完了才离开,马不停蹄地去找了居澜。
结果程雪欢正站在她的座位前和居澜说话。
赵珺棠皱眉,放慢了脚步,从背后接近,她倒要看看程雪欢又要干什么。
“我昨天遇到小雨姐了哦,她和同乡的一个跛子结了婚,在成山巷子那边的一个小餐馆里打工,在后厨当洗碗工。”
居澜本来没有看她,只是低头在画本上用铅笔画画,闻言身体一震,缓缓抬头,“你想说什么?”
程雪欢笑了笑,“我只是好心告诉你她的近况而已,你们本来关系很好,她对你那么好不是吗?”
居澜没有说话。
“不过啊……”程雪欢拉长调子,“我想告诉她你的近况,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居澜看着她,“别说了。”
程雪欢当然不会住嘴,“她说不想听,不想听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说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珺棠不知道那个小雨姐是什么人,但看居澜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对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她这段时间情绪不好,本来心里就窝着火,程雪欢这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来,让让,别挡道。”赵珺棠过去,挤开了程雪欢,“有事吗,没事走远一点,别在这儿影响我。”
程雪欢看她,“我是在和居澜说话。”
“那也很影响我。”赵珺棠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而且你可是拿刀伤过他的人,加害者,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这里和受害者说话,你脸皮挺结实啊。”
程雪欢表情无语,眼神有些阴冷,“不过是那么一小刀,算什么加害者,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才是真正的凶手……”
“哎。”赵珺棠直接打断她,“你别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歪理,怎么,你爸妈车祸的车是他开的?”
程雪欢一愣,“不是……”
“那你在这儿放什么屁,车不是他开的,也不是他撞的,天上的雨和台风也都不是他召来的,他只是给自己的妈打了个电话,就算凶手了?”赵珺棠冷笑了一下,“怎么,程大小姐,你是今天刚回国的吧,你的法理和我的法理,不是一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