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晋闻神色深沉又严肃,并没有对赵珺棠的讥讽说什么,他看向姜知,“姜小姐,今日的事情,又对不起你了。”
姜知有些怨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新婚快乐。”居晋闻扔下这句,也不管对面的两个姑娘什么反应,回身坐上另一辆车,朝着和程雪欢一样的方向离开了。
剩下赵珺棠和姜知站在路边面面相觑,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
两人进了咖啡馆,姜知坐下就习惯性地揉了揉右腿的膝盖。
“疼吗,是不是今天的路走多了?”赵珺棠问。
“倒也没走什么路,这个假肢是新的,接口那边还没适应好,感觉有些磨皮肤。”姜知笑着说。
“那跟宋河说啊,让他赶紧叫人过来给你调。”
“昨天刚送来的新腿,我想着今天再戴一天试试,没事儿,我晚上回去就跟他说。”姜知反而比较关注另外的事情,“程雪欢问你的,你跟居总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让居晋闻最终决定把程雪欢送出国的事。”赵珺棠摩挲着咖啡杯的手柄,边回忆边说道。
赵珺棠发现程雪欢更深一层的不对劲,是在程雪欢坠楼那件事发生的当天晚上。
那时候居澜的手机并非是在慌乱中丢了,而是在楼梯间的时候,在居晋闻赶到之前,他借着和赵珺棠的拥抱,偷偷地塞进了赵珺棠的手里。
她当时是有些疑惑的,但她知道居澜这么做一定有理由,所以就把手机偷偷地收了起来。
当晚和赵芊芊回到家以后,她就拿出了居澜的手机,锁屏密码她只试了一次就成功了,是她的生日0815。
手机打开就在录音界面,里面有一条几分钟长的录音,她用没受伤的那只耳朵戴着耳机听,是居澜和程雪欢在楼梯间的对话。
“是不是你让楚绪剐了我的车,就为了不让我去参加宋氏的酒会?”
“和我没关系,让开。”
“饮料是给赵珺棠买的?你对她很上心啊,关系不错嘛。”
“让开。”居澜很没有耐心,那时候他应该是着急要回去,不想让赵珺棠一个人在病房里。
“只是耳朵受了点伤啊,也没什么大影响,还不够让她消失,可惜了,不然以后你又是一个人了,就算你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我看到你旁边有人,就很烦。”程雪欢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但这句话足够挑动居澜因为赵珺棠受伤而一直紧绷的神经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危险,“你想说什么,我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谁有我妈妈无辜呢,就因为儿子不接电话,大过年的担心到无法在家里呆着,开车出去就那么惨死了,我妈妈和程爸爸难道就不无辜吗?”
“你在胡说什么?”
“你居然还让我哥同意我转班,我天天看着你的脸,连觉都睡不好,我已经受够了。”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你走吧,反正你也说不清了,你猜我和你的话,爸爸他会相信谁呢?”
程雪欢发出了笑声,然后是混乱的碰撞声夹杂着居澜的一声大喊,“雪欢!”
沉闷地两声脚步声想起,居澜几乎是两三步就跃下了高而长的楼梯,他声音变得很轻,像是有些恍惚,“雪欢……你醒醒……”
之后就是赵珺棠和一个护士听到动静出现在了楼梯间。
姜知不明白,“哪里不对了,她这不就是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想害居澜被送出国吗,估计自己都没想到会伤的那么重吧。”
赵珺棠说:“有两处不对,首先就是程雪欢的话,她说她妈妈一直给居澜打电话,居澜不接,所以因为担心要去看看居澜,这才和程乐的父亲遭遇了车祸。”
“可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是宋河告诉我的,是因为居澜太思念自己的母亲,想和妈妈过年,所以不停地打电话,他们的母亲不忍心,要和丈夫一起去居家接居澜,路上因为暴风雨,车子侧翻摔下了路基。”
姜知也有些惊讶了,“真的不一样,怎么回事?”
赵珺棠垂眼,“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本来可以立刻把录音给居总,让他知道真相,但我没有,我想这或许是解开居澜这么多年心结的一个线索,而且我怕居总要是知道居澜偷偷录音,会因此对他有什么偏见,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觉得他实在是很偏心。”
所以后面程雪欢回学校以后,她开始装作无意地接近对方,套了几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