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殿下见礼吧,对对对,就这样跪着,”岁歌十分欣赏地看着这位舞女的身段。
蜂腰长腿,不盈一握,肌肤白皙水嫩,总是低着头一副羞答答的娇弱之态。
嗯,殷九弱现在就需要这样似水柔情的女人才好。
殷九弱搁下青铜杯盏,便对上一道灼灼的视线。
跪在她身下的女人,墨色凤眸漾着湿漉漉的光,柔媚似水,身影匀停修•长,华丽裙裾拖曳在铺陈萱草的地上,清丽华艳。
银色月光如轻纱一般,笼着她精致玲珑的锁骨,显出剔透晶莹的白皙来,近看更是令人心念一动。
殷九弱醉眼朦胧,几个恍神竟觉得对方似乎就是扶清。
她心里又生出犹带恨意的冲动,不知不觉竟单手捏住了女人的下颌。
直到听见女人低吟地呼痛才反应过来收回手,也不知有没有印出痕迹。
“我……对不起,疼不疼?”殷九弱惊觉自己的失态,心绪更是纷乱繁杂起来。
面纱下扶清咬紧唇瓣,心中留恋那般的痛感与触感,只轻轻摇头,“回殿下,不疼。”
“你叫什么名字?”殷九弱揉揉眼睛,竭力恢复平常,清澈的瞳眸染上轻云般的淡然。
“阿念。”扶清下意识随口取了一个名字。
“好像你们九尾狐的小名都喜欢叫阿什么,”殷九弱想到了阿引,便小小开了个玩笑。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原本内敛沉郁的性格,稍稍放松外放了一些。
“对嘛,这才对,放轻松,享受生活,别天天要死不活的,”岁歌十分欣慰地笑,又给自己斟了一大碗酒,再一饮而尽。
大殿里好几位王妃颇为不开心地嚷嚷道:“殿下难道都看不到我们了吗?只见新人忘旧人。”
岁歌摆摆手,非常公允地表示:“今晚让殿下多见见世面嘛,来来来你现在扶殿下回去休息吧。”
“是,”扶清不着痕迹地扫过大殿里盯着殷九弱的几位王妃,敛去眸间厉色,陪着殷九弱一步一步返回寝殿。
寝殿里螭纹金兽香炉里焚着熏香,几位侍女看见殷九弱带人回来,都颇有默契地将门关好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今晚,她们可是得了王女的诏令,不能打扰殿下的。
殷九弱心事重重,进了寝殿后便独自一人坐下发了会儿呆,拿好换洗衣物便往浴池走去。
她一向不需要人伺候,又喝了酒倒是忘记了殿里还有一个人。
一双柔嫩的手帮她解开了云纹金绣腰带,殷九弱如梦初醒般退后,紧紧蹙眉,低头看向那名舞女。
仍然戴着淡红色薄纱,只是外罩的华丽裙摆褪下,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羽白色里衣。
在浴池水汽的沾染下,半透不透。
从殷九弱的角度看去,女人仰望她的模样温柔水润。
漂亮茂密的银发遮住她细白的肩颈,盖住紧身衣裙下起伏的柔软弧度,狭长的眼尾因为紧张或是因为别的而泛着颤巍巍的红。
“殿下……您不是要沐浴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微喑哑的软,水润的眼眸掠过疑惑的神情。
“你说你叫阿念?”殷九弱将腰带重新系好,几步上前,扯下了女人的面纱。
被殷九弱突然的动作惊吓到摔在地上,女人墨黑的瞳孔湿润,微微放大,嫣红如花瓣的软唇也轻轻开合。
扶清及时变换了容貌,瞳孔里沁着水汽,跪着的膝盖接近泛红破皮,“是的,殿下。”
对方趴俯的姿•势线条嫩白漂亮得惊人,一时之间殷九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背过身去,“你先起来。”
怎么会以为这舞女是扶清,殷九弱觉得自己是昏了头。因为扶清对自己纠缠不休,才生出这样的错觉。
那女人以为讨好卖乖,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就能改变什么。
真是……可笑。
一旦想起那个可恨的女人,便仿佛有交融入骨的爱恨滋生,痴缠难分的情意流转。
可曾种下的芥蒂,再难拔除。
曾经的故事早已尘封不提,但刻骨爱过的人并不会为了释然而释然,为了原谅而原谅。
只做提醒,提醒自己勿要重蹈覆辙。
殷九弱正头疼欲裂,身后却贴上一具温软曼妙的胴•体。
怔了几秒,殷九弱迅速转身,只见清媚无双的女人睫毛挂着水,眼角又湿又红,一双雪白半弧娇软得被挤变了形,幽香迷离。
“你这是做什么?”
“服侍殿下沐浴后就寝,”女人怯生生地拽着殷九弱的衣摆,蝶翼般的长睫轻颤,说话的语气带着不经意勾人的娇嗲低•吟。
“把衣服穿好,”殷九弱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挂好的氅衣替女人围上。
“殿下,你不愿意……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