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洗澡之前的事了。
洗完澡之后，穆亦嫣觉得自己好精神。
困的是龙瑄，穆亦嫣看到她的眼睛不时眨两下，频率还在增加，人也有点迷糊了。
看了下表，发现已经越过小呆龙平常睡觉的点了，难怪眼睛都眯瞪了。
鉴于她今天表现得比昨天还好，穆亦嫣决定不闹她了，让她好好睡觉吧。
然后也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呵欠说：“是好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们都早点睡吧。”
龙瑄已经把自己床铺好了，点点头：“嗯。”
穆亦嫣退出客房，回到主卧。
小呆龙把主卧让给她，穆亦嫣也欣然接受，她靠在她喜欢的那个枕头上，心想今天这一天过得也挺不可思议的。
她怎么就答应小呆龙做她女朋友了呢？
明明昨天还跟她妈妈说，要等她把小呆龙的秘密全部挖出来之后，才会考虑进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小呆龙给她剥个虾就把她的魂勾走了。
应都应了，总不能明天就分手吧。
穆亦嫣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也舍不得和小呆龙分手。
她不去想这事，拿出通讯器开始回复被自己冷落一晚上的消息。
隔壁，龙瑄铺完床，更困了。
她很想倒头就睡，但她今天前前后后流了很多汗，身上不舒爽，得去洗个澡晚上才能睡得更香。
浴室热烘烘的，残留着穆亦嫣洗澡时的温度。关机的扫地机器人停在门边，里面装着穆亦嫣没有拿走的内衣。
龙瑄想进去，又觉得现在进去不好。
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反正一接触到这种潮湿黏腻的感觉，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以前她排在她妹妹后头洗澡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排气扇打开，窗户也打开，透了一会儿气，龙瑄才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洗澡的时候，龙瑄的脑袋尚是清醒。
借着这会儿的清醒劲儿，她回顾了今天。
很多出乎意料的事都发生在今天。
先是遇到了十六年前照顾过她的彭医生，而后又没什么阻碍地从任阿姨嘴里问到了阿嫣的喜好，再是她喜欢的人答应做她女朋友了。
她的大脑储存不了太多的东西，很多往事都已经遗失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
可龙瑄觉得，今天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未来，她还可能会忘记很多事，但唯独不能忘了今天。
至于她的老婆本，仍旧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虽然阿嫣已经答应做她的女朋友了，但她一点没有要接受她老婆本的意思。
龙瑄甚至担心，自己贸贸然然将老婆本拿出来，会惹得穆亦嫣不痛快。
所以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提起它。
或许等她们感情再好一些，阿嫣就不会这么排斥了吧。
从浴室出来，龙瑄已经考虑不了更多的东西了，她的脑袋糊住了，得赶紧去睡觉。
迅速上床躺下，被耽搁的困意争着抢着从她大脑深处挤出来，让所有的感知都沉了下来。
合上眼，龙瑄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去，谁知残留的那抹意识很活跃，注意到了窗边的那条缝，迟迟不肯加入大队伍。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紧，留了一条小缝，有风吹了进来，时不时能听到轻微的响动，呜呜咽咽，听上去怪渗人的。
龙瑄以前不怕这个，睡觉才是她的头等大事，外头再闹再吵，她也能倒头就睡。
可今天，她的脑袋很乱，发生了太多事了。
她脑袋储存记忆和情绪的空间就那么一小块，事情一多，情绪一乱，里头就容易造反。
不知道会有什么魑魅魍魉跑出来。
龙瑄担心自己会做噩梦。
这时候做噩梦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包里没药了。
她习惯性在包里放三片药，今天全吃了，晚上又没回三号楼，没法补给。
睡眠也是她的药，可一旦做了噩梦，睡眠就会反噬她，让她头疼得更厉害。
她不想在穆亦嫣面前发病。
现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残存的意识支撑着龙瑄从床上爬起来，她睁开蒙眬的睡眼，找到自己的拖鞋，再步履缓慢地朝门口挪去。
穆亦嫣还没睡，开着小夜灯在看东西。
她打开自己邮箱检查邮件的时候，发现龙奚在今天下午发来了一份企划书，她还没查收。
刚把企划书下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外头除了龙瑄，不可能有别人了，穆亦嫣出声问道：“怎么了？”
龙瑄将门拧开一条缝，睡眼惺忪地探进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怎么又要跟她一起睡了？
变化得太快，穆亦嫣一时摸不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