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给穆亦嫣卸妆,用卸妆绵仔仔细细地擦着。
她的淡定激起了穆亦嫣的不满,隔个一两分钟,她就要使坏一次。
龙瑄任她揉,任她咬。
咬完消停了再继续干自己的活。
再大的气,撒了这么多回,也该散了。
穆亦嫣裹得像颗白粽子,直直地看着龙瑄,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甜甜圈?”
龙瑄笑了笑,问:“我不是木头吗?怎么又变成甜甜圈了?”
穆亦嫣有理有据道:“你是木头,但是用甜甜圈做的,外头的衣服脱了,不就变成甜甜圈了?”
找解酒药的时候,龙瑄上上下下跑了几趟,觉得热,就把外套和上衣脱了,现在只穿一件小背心。
她这么说也有道理。
木头龙瑄喜欢不起来,但甜甜圈不一样,光听名字就招人喜欢。
于是不喜欢回答这样问题的龙瑄第一次这么大方地承认:“我是。”
穆亦嫣笑了,神情不像方才那么跳脱,介于醉与不醉之间,笑得很温柔。
她伸出手,搭在龙瑄的肩上,歪着脑袋问她:“你什么时候可以亲我?”
龙瑄没有说话,把最后一点弄完,然后下床,把自己打来的水和卸妆物品端远了。
揿掉了灯,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再回答穆亦嫣的问题:“现在。”
某个瞬间,穆亦嫣觉得自己的神思和理智都回到了原位,不再受酒精的影响。
可龙瑄的吻压来的一刹那,她又开始晕了。
一晕就导致后面发生的事她统统都不记得。
没沾一滴酒,全程理智傍身的龙瑄也有阶段性的迷醉,这档子事就是有这种魔力。
不过迷醉归迷醉,她不断片,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钻到被子里吻完,她要了穆亦嫣一次。
结束之后,她身下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脑子又开岔了,气鼓鼓地来了一句“酸菜鱼也要翻身”,就把她给攻了。
攻完,穆亦嫣又软了,指挥着龙瑄亲这里亲那里,双方各来了一次。
最后收尾的当然是龙瑄。
小酸菜鱼很想一往无前,奈何身子过于敏感,腰软腿酸,无力反攻。
最后一次龙瑄把她送上云端后,穆亦嫣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头就睡。
龙瑄没有忘记给她揉腿,收拾完各自身上的狼藉后,她钻进了被窝,把穆亦嫣的腿微微抬高一些,细致地揉着。
这一次比前面几回闹得都晚。
结束手头的工作时,龙瑄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六点了。
身子的疲累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的脑袋隐隐作痛。
上一次熬这种大夜还是学生时期。
第二天要考试,上课不是趴着睡觉,就是趴着走神的她不知道重点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复习。
那个学期的同学并不友好,将她踢出班级群,冷落她,排挤她,想看她倒霉。
没有获知考试信息的渠道,龙瑄只好熬了一个大夜,将整本书的内容都背了下来。
开考前,她实在熬不住了,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眯了一会,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做了一个噩梦,头疾汹涌而来。
她是被疼醒的,脑袋一分钟炸几百回的那种疼。
还好那时手边有药,她第一时间吃了药,不然就不是晚到几分钟这么简单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龙瑄不能说已经摸清了自身头疾的脾气,但少部分的规律已经能掌握了。
已经有前车之鉴的就更好办。
熬大夜,做噩梦,发病,吃药。
闭合就在药上。
只要她提前将药准备好,发病时能第一时间摸到药,这个晚上就不会过得太难。
所以入睡前,龙瑄就将自己的药放在了最醒目最好拿的位置,并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躺下之后,龙瑄的意识很快就被黑雾覆盖,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都没让她喘口气,十分熟稔的噩梦开场又来了。
又是那间又窄又破的房子。
镜头扫过漏风的窗户,成群的蜘蛛网,马上就要聚焦在那张阴森可怖的脸上。
仅是一个开场,龙瑄就忍不住发颤。
她睡前做了很多准备,害怕自己发病的时动作太大会把穆亦嫣吵醒,她今晚没有搂着穆亦嫣睡,还和她隔了两个身位。
但穆总哪是你让她睡哪她就睡哪的人啊,一会翻一下,翻到了龙瑄身旁才安宁。
穆亦嫣睡得太沉了,龙瑄发抖时,并没有将她吵醒,只是她的身子到了熟悉的位置,手就很自然地搂住了龙瑄的腰,让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着。
梦境的内容越来越真切,眼见着龙瑄要发病了,熟料,突然来了个转场,龙瑄的视角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