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死板守旧恪守着什么,而是今日事出突然,她也不想两人在如此状况下就……
若不然日后回想起来,便总觉得轻浮放`浪了些。
怎么着……也至少要在床上吧?
浸泡片刻后,明月身心放松,面颊都被热气熏得绯红,正要与年安说些什么,右边小腿忽地一紧,腿肚儿蓦地抽搐起来,她疼得低叫出声。
下一瞬,身子便被抱入一具宽广结实的胸膛之中,耳边传来急声:“姐姐怎么了?”
“小腿好疼、右边……”
明月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之后便觉一只大手握上小腿,指节用力揉`捏数下,那股子剧烈的疼痛方渐渐散去。
“姐姐现在好些了吗?”江年安满眼关切地看着她。
明月轻轻眨了眨眼,泪盈于睫,声音仍带有柔弱的几分哭腔,“嗯,好多了。”
话音未落,她身子蓦地一僵,满面绯红,眼神躲闪,“你、你快放我下来。”
“姐姐还有哪里不舒服?”江年安眸光关切,细细打量着她,可这目光却看得明月脸红心跳,舌头都快打结,“我、我没什么了。”
“当真?怎么姐姐的脸这么红,别是泡过了头……”江年安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姐姐这是几?”
明月又羞又气,拍掉他的手,“我没头晕!你快把我放开!”
江年安此时似乎才意识到两人紧挨着,俊脸泛上薄红,眼睫轻颤一下,附在明月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明月登时涨红了脸,推着他的胸膛想挣开他,却不知是怎么,手足发软四肢无力,越推拒反倒与他触碰得越多。
两人的气息不禁都重了几分。
滢滢水雾间,江年安的眼眸渐渐染上墨色。
他忽地低声叫了声:“明月。”
在少女杏眸含雾,粉面绯红看过来时,低头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夜色遮掩下,少年积累多年的欲念不再隐忍,热切地将少女抱坐在膝上。
脱缰野马,必得满足后,方可再被驯服。
……
明月手足发软地被江年安抱了上来,由他为自己擦拭、更衣,复又抱上马背回到江府。
直到回到房中后,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娇媚泛红的面颊,她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
方才在水中,两人情难自抑,不知不觉便做了许多从前不曾做的事。
温泉水滑,热气熏得人神智昏昏,仿若漂浮于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只有彼此可以依偎作伴。
明月想起江年安小臂上的那道红痕,是她指尖用力不小心留下的。
幸而如今是冬日,不会被人看到……胡思乱想须臾,身子顿感乏倦,她阖上眼很快睡着了。
另一边,江年安神清气爽,毫无倦意,在书房中理了一遍账本,天色微亮便起身去晨跑。
府中管家一大早便看到少爷汗津津地回府,见怪不怪,“少爷又去晨练了。”
江年安笑着应了声,将从南园买来的热腾早点送去明月房里。
隔着窗子静听片刻,见屋里一片静谧,他便知姐姐还未起身,将早点交给丫鬟后,他便去了铺子里。
近晌时,他心中记挂着明月,忙完事务便赶回府中,还未至花厅,便听到一阵笑声。
江年安心中纳闷,快步走过去,却没想到会看到楚矜。
他脸色登时一沉,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楚矜唇角含笑,还未开口,江年安便听外祖父训斥道:“年安,不可无礼!还不快见过你父亲?”
第38章 鸳鸯
江年安如遭雷击, 不敢置信地看着外祖父,“您、您都知道了?”
外祖父颔首:“王爷与你娘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固然当年王爷有错在先, 但他对你娘是一片真心,若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后,还要迎娶她进门。”
“什么?”江年安大惊,看向楚矜, 目光如炬,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外祖父怒喝:“安儿!”
楚矜微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偏见, 一时间很难改观, 只是我是真心诚意想迎意儿进门,给她一个迟来的名分。”
江年安冷嗤道:“我娘早已不在,要这虚名又有何用?”
外祖父低斥道:“安儿住口!”他苍老的面容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叹了口气,“女儿家最怕嫁错郎,姓周的辜负了意儿,如今王爷愿意不计前嫌,给你娘一个名分, 你怎还如此不知好歹?”
江年安目眦欲裂, “当初若不是他将我娘掳走,我娘也不会被周云欺辱!是他种下的因,恶果却由我娘一人承受,他有何脸面再来装大度装深情?!我娘的一生都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