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洗白整个组织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朋友?算了,也不重要。”太宰治放下首领的形象包袱,靠在椅背上转起转椅,思绪有点飘远,“你认为我为什么我要做首领?换句话说好了,你认为我真的那么会为组织和部下着想吗?”
安室透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太宰治有那么一瞬间,毫无防备地沉寂在回忆中。
窥视平行的能力曾让他见识到,在那个差点让立香也深陷其中的世界线里,所罗门是如何杀伐果断地解决了白兰,又怎样让他自愿下岗的。
那个世界线的自己之所以没能干脆地死成,全因他的「人间失格」能力特殊。
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发展,他在这个世界初见盖提亚时,才会觉得显得特别紧绷。
就算是他,也不想遇到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被神所选定的人。
可他也没想到,那个悄然闯入他人视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橙发女孩在不经意扇动翅膀,改写了围绕在周身的悲剧。
他留住了和织田作之助的友谊,而藤丸立香找回了重要之人的“人心”。
在目视那如同空壳一般的全知之人获得感情后,也会像一个普通人受伤、痛苦,生气,露出柔和的表情注视着倾心之人。他的目光其实并不炽热,而是像月光一样静谧。或许在藤丸立香的心中,罗玛尼·阿基曼的重要性相当于织田作之助。
不同的是,罗玛尼·阿基曼也能从她身上找到希望的辉光,而他却快同黑夜融为一体了。
“真好啊,要不要跳槽去迦勒底呢,就凭我这个异能,应该也能在那边摸鱼到死了。”
太宰治说着便在河岸边躺下,伸展开四肢,注视着天空中如火的霞光,听着浪潮拍打卵石的声音。
这样的风景,他还能注视多久呢?
这么想着,织田作之助也开口肯定了他的想法。
“不也挺好的?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要是真那么做的话,横滨就要乱透了,到那时,你和那些孩子们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
“你想得太多了,这种事我会和侦探社都会想办法。实际上,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继续下去。”
“织田作也会说那么残酷的事实啊。”
“是吗?但现在的太宰不妨这么想。”织田作之助注视着粼粼碧光的水波,继续道,“我一直觉得,你不是单纯的想寻死,而是通过想这种方式寻求医治,寻找着太阳。”
“织田作觉得迦勒底存在太阳吗?”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不知道,我只从乱步先生那边得知,立香和罗曼医生来自迦勒底,是相当值得信任的人。但我很喜欢人死后化作星星的说法。去看看星光吧,太宰。哪怕是六等星,也会在某个遥远的星系散发着不输给太阳的光芒。”
……
“这么说,太宰治想要放弃首领的位置这事是真的了?”立香一手接过了太宰治的资料,而寥寥几页让她很快就翻到了底,“以他的经历而言,这提供的信息是不是太少了?”
安室透一时失笑:“以他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来说,已经算是优待了。其实这还没你们对外展示的资料少。”
立香挠了挠头:“我的档案果然也是机密?”
“当然了,先不说你的事迹暴露到普通世界会发生什么蝴蝶效应,光是想研究你的魔术师就占了绝大多数。”
立香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臂膀:“我怎么感觉研究这词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是我想的那种研究吗?”
“不用想象也没关系,反正现在没人敢这么做。”罗玛尼笑意中多了分意味深长。
如果有谁不自量地找上门来,现在他要教的就不是最后的魔术,而是要教教对面什么是真正的冠位魔术师了。
“总而言之,港口mafia的变故已经被确认了,一些根本不知内情的小型势力现在正对他们发动突袭,或是在他们管辖的区域作乱,请提醒你们身边的朋友多加注意。”
安室透又说,“接下来我要去其他组织卧底了,如果在意外中碰到我,请装作不认识……不过能遇上的概率微乎其微吧,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安室透说完松了口气,久违地感到一阵放松。终于不用在这群有异能的牛鬼蛇神的夹缝中生活了!
“说起来,刚才那个端茶的女孩是医生亲戚家的孩子吗?”安室透随口一问,罗玛尼却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