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好管用,我真的变漂亮了。”杳杳说话甜丝丝的,见左夜亭听完后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挠头问:“你没有看出来么?”
左夜亭忙点头:“看出来了。”
得到了左夜亭的肯定,杳杳又挪了块儿地方,紧挨着他坐下。随即双眸盛满笑意,望着左夜亭,讨好地道:“你说,我明天会不会更漂亮?”
那期待的眼神,就好像只要左夜亭顺着他的话说,他就真能一天天变漂亮似的。
左夜亭:“……”
哑了半晌,左夜亭选择逃避这个问题,他可不想杳杳变漂亮。
左夜亭拿手掩住口,假意咳嗽起来,企图蒙混过关。
杳杳见眼前好端端的人忽然犯咳,慌得向前倾身,趴到了左夜亭身上,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几乎是在杳杳发问的同时,左夜亭被口水呛到,真正咳了起来。咳得忒厉害,眨眼就已脸红脖子粗。
“咳,咳咳……”快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之余,左夜亭还腾出一口气对杳杳道:“把你的手拿开。”
杳杳微愣:“嗯?”
左夜亭羞愤:“拿开!”
杳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肘杵在左夜亭的小腹上,赶忙抬了起来。
看左夜亭咳得凶,他唯恐左夜亭得了什么急症,撒腿就想冲出去喊人来救。
左夜亭叫住他:“我没事,你给我回来。”
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已经够丢人了,难道还要找个大夫来诊断他的病因吗?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杳杳刹住脚,抿唇回到榻前坐下,不忍心看左夜亭难受,遂又伸出手,一下接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杳杳停下拍背的动作,柔柔地问:“你好些了么?”
左夜亭像条死鱼般仰面摊在那儿,一副要死的样子:“好些了。”
刚回了三个字,又接连咳了好几声。
杳杳:“……”
倏然用手心捂住左夜亭的唇,杳杳神色紧张:“不要说话。”他怕左夜亭再张嘴讲话就会咳死掉。
又想到左夜亭本来就身体不好,平时不吃药就会骨头疼,现在又咳成这副模样……杳杳不禁鼻子发酸,不自然地撇开脑袋,再转回头时,眼眶竟有些泛红:“左夜亭,你还能不能行了?”
左夜亭:“……”
因为杳杳的一句话,原本刚刚得到缓解的咳嗽又变得剧烈。
就在这时,萧择径直推门而入,恰好就看见杳杳一只手扶着左夜亭,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左夜亭后背。
萧择疾步走近,一眼便看出左夜亭是呛咳。他的目光登时移向杳杳,莫非是这个野人逼迫王爷吃了某种恶心之物?
“你给王爷吃了什么!”萧择冲杳杳怒吼。
杳杳抬头,瞪眼回道:“你滚出去。”
王爷时常让他滚也就罢了,如今连这个野人也敢出口让他滚?!萧择拔剑上前,准备一剑刺穿杳杳的喉咙,岂料左夜亭移身挡在了杳杳前面,他的剑正好对准了左夜亭的喉部。再往前一点,便能划破皮肉。
怕伤到左夜亭,萧择迅速收了剑,满眼复杂地盯着左夜亭。
双方静默不语,僵持了良久。沉凝的气氛中,房内只听见左夜亭的阵阵咳嗽。
萧择道:“属下让府里的大夫来给王爷看看。”
左夜亭冷眼拒绝:“不必了。”
见左夜亭不自珍,萧择也不再多说什么,方要离去,蓦地想起自己这趟来找左夜亭,本是为了说正事,不曾想却被那个野人给搅和了。
便又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同左夜亭道:“属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与王爷商议。”
左夜亭思忖片刻,道:“你去书房等我。”
萧择就知道左夜亭会说这句话,没有作出回应便先行离开,去往书房等候。
杳杳从架子上拿了衣服给左夜亭穿,一边看左夜亭穿衣,他一边问:“你不是不管事了么?为什么萧择那个坏人还要来找你说事呢?”
左夜亭淡淡扯出一抹笑:“我虽不管事了,可他们要管我啊。”
杳杳这次竟毫不费力地听懂了左夜亭话中的深意,只是他不知道,左夜亭说的“他们”,除了萧择以外还有谁?
他目带忧伤,认真地问左夜亭:“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要管你?”
见他眉头越蹙越紧,左夜亭抬手轻抚他的眉心,温声道:“或许有一天我能摆脱这一切,也有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左夜亭放下手,似愧疚般低下头:“对不起,我很没用。”
杳杳抱住他,笨拙地安慰道:“你有用。你有用的。”
左夜亭笑了笑,微微用力将他推开:“好了,我现在要去书房。你若无聊,就带小白球出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