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你是不是受伤了?”太后紧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关心道:“今晚宫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哀家又听你急召御医,你伤到哪里了?快让母后看看,严不严重……”
左夜明:“……”
他原以为,太后是得到了消息,专门赶来见左夜亭的。
左夜明侧眸道:“母后可能没搞清状况。不是我受伤,是你儿子受伤了。”
太后微愣:“……你是我儿子啊。你受伤,不就是我儿子受伤吗?你在说什么胡话。”
左夜明眉头突突地跳,懒得再说。
太后的眸光在左夜明身上扫了又扫,蓦地惊道:“夜明,你背上怎么这么多血?流了这么多血还站在这儿,你是要吓死母后吗!”
左夜明:“……”
“血不是我的,是左夜亭的。他在里面,母后进去看吧。”
太后瞳孔骤张,都不先问问左夜亭怎会出现在这里,登即就慌得冲了进去。
她见左夜亭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如纸,唇和脸都成了一个颜色。
御医还在处理伤口,太后不敢走近去打扰,只捂着受惊的心脏,在一旁轻轻问:“王爷伤势如何?”
斟酌再三,御医才措辞答道:“回太后,王爷他失血过多,只怕挺不过去……”
太后厉声骂道:“胡说八道!上回他突发高热,你们也说他撑不过去,可他不也恢复得好好的吗?你们最好全力救治,否则哀家让你等人头落地!”
在场的几位御医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母后何时也学得像我一样野蛮,一句话不顺耳就要喊杀?”左夜明缓步走了过来,看着太后笑了笑:“我就跟母后直说了吧,像左夜亭这种作法,或早或晚都得死。救不活就算了,免得他下次又作死。”
太后痛斥:“你弟弟都成了这样,你还在说风凉话?!”
左夜明哼了声:“母后可知,他为什么成了这样?”
眼观着太后疑惑的神情,左夜明冷冷道:“他今夜挟持我。在逃跑时,他手底下出了叛徒,那个叛徒不仅狠狠捅了他一刀,还将他从城楼上扔了下来。您觉得我还应该同情他吗?没补上一刀就很不错了。”
太后觉得左夜明实在嘴臭,不想跟他说了。
待御医给左夜亭处理完伤口,太后才坐到了榻边,捧着左夜亭的半边脸,伤心道:“你怎么又来京城,你来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好好待在遂州……”
昏迷中的人毫无知觉,与死了没什么两样,太后越看越心痛。
左夜明也越看越心烦。
一想到齐溪然吉凶未卜,他又想杀左夜亭了。
.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晚上,被打晕的齐溪然才堪堪醒来。
他的手脚又被缚住了,连眼睛也被黑布蒙上,他本就已经聋哑,眼下又什么都看不见,算是彻底失去辨析事物的能力。
这样无助的处境,让他直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左夜明手里。
若真是这样,王爷是不是也被抓住了?
齐溪然心生歉疚,后悔跟着左夜亭逃出皇宫。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身上一直在冒冷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被左夜明给玩坏了?”
萧择坐在车内的长凳上,盯着侧躺在搁脚板上的齐溪然,用丑陋的嗓音说出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可惜齐溪然半点也不理睬他。
见齐溪然没有被羞辱到,萧择气得把他从板子上抓起来,放到自己身侧坐着。
齐溪然刚一坐下,冷汗冒得更甚,眨眼间额头就沁出密密的汗珠。
他似乎很害怕坐着,不自觉地想往车地板上倾倒。
萧择却残忍地按着他,不让他倒向车地板,还讽笑道:“这座位上又没刺,你在扭什么?要不我帮你看看?”
“不说话啊,那我就随便看了。”
萧择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他解下齐溪然的斗篷,将齐溪然面朝下横在膝上,伸手掀开齐溪然的纱衣。
……
仔细看过后,萧择张口大骂:“你真恶心!”
骤然掐住齐溪然的颈,萧择嫌恶道:“喜欢左夜明这么对你,嗯?”
脖颈被人死死掐住,窒息感笼罩了齐溪然。
他以为是左夜明要杀了他。
就在齐溪然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时,萧择手劲一松,将他丢在了车地板上,说:
“齐溪然,你太脏了。”
--------------------
第 58 章
萧择虽言语刻薄,但还是替齐溪然取出了那处的玉物。
齐溪然也总算不再冷汗涔涔。
萧择将他带到了山上,暂时找了一个破旧的木屋安放他。
不知怎么,萧择的态度忽然间软化了许多,对齐溪然讲话也多了点耐心:“我去给你找些食物和水,你老实待在这儿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