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完,左夜亭转身就要离开,徐老急得大喊:“王爷!王爷——”
再也没有得到左夜亭的半句回音,只见房门很快被关上,徐老听着动静,知道门被落了锁,他已然沦为阶下囚。
……
“王爷,人就一直那样锁着,还是?”
主仆二人一起走出关押徐老的院子,齐悦突然在左夜亭身后发出这么一问。
左夜亭神色平淡,言语中也不带情绪:“先找个温和的法子废了他的武功,待他意志消磨得差不多,就不用锁着了,将他圈禁院中就好。”
齐悦颔首,随即又见左夜亭对他一笑:“这都是小事,你找几个靠谱的人去做就行了,不必你亲自动手。眼下我有件麻烦事要交托给你,这便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疑惑地抬眸,齐悦道:“王爷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
“我离开遂州的这半年里,王府中的事务都是徐老在处理,于众人眼中,他算是代我掌权。”
齐悦专注地听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这个情况。
左夜亭继续道:“如今我虽从他手中收回了权力,可我心力不济,不想整日面对一些伤脑筋的事,我想静心休养一段时间。”
没有察觉到左夜亭话中的陷阱,齐悦还是认同地点头:“王爷的身体,确实需要静养。”
左夜亭接下来的话也就变得顺理成章:“所以,我准备花个几日时间,教你打理府中诸事,在我休养期间,由你代我掌管王府的各项事务。当然,你只管处理大事,无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鸡毛。等你熟悉了,日子还是很清闲的。”
齐悦:“……”
“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王爷是打算休养多久?”
“三五——”
“天?”
“年。”
“……”
齐悦呆住。
左夜亭单方面达成约定:“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从明日开始教你。”
齐悦猛摇头:“不——”
没等齐悦说出拒绝的话,便听左夜亭无奈道:“拜托你了,齐悦。”
齐悦眨眨眼,默然应下。他不知道左夜亭是说笑还是认真的,不过既已决心追随左夜亭,那就随他开心吧。
.
数日后。
在正式进入休养之前,左夜亭又遇到一件不愉快的事。
——齐悦告知他,又有一个人求见他。
没等齐悦直言,左夜亭稍一寻思,便猜到那个人是萧择。
“前有徐老,后有萧择,他们明知道见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为何还要如此招人讨厌。”左夜亭坐在桌案前,捏了捏眉心,声色寒凉地道:“不是他们嚷着要见我,我就会去见他们。不见。往后我谁也不见。”
齐悦点头答是,方要退下,又迟疑地停住脚步:“王爷,他在府外跪着,说是您若不见他,他便长跪不起。”
“……要不,您还是见他一面?”
齐悦话中对萧择多有同情,只因齐溪然曾对他提及萧择此人,虽说只是三言两语,但他也能从中了解到萧择的大概为人。
——一根筋,但心眼不坏,很忠诚,只是太笨,没能忠在点子上。
这是齐悦对萧择的印象。
可就在下一瞬,左夜亭出言打破了他对萧择的看法:“萧择并非善类,不值得你同情。我若狠得下心,现在就该杀了他。”
齐悦不明白左夜亭为什么会这样评价萧择,他此前老早就来了遂州,听从兄长的指示等候着左夜亭回归遂州王府,因此他并不知道左夜亭和萧择在京城的那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也许,萧择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吧。
“对不起王爷,是齐悦多话了,我这就轰他走。”
“算了,我去见他。”
……
极为勉强地来到萧择面前,见对方直直地跪在地上,左夜亭内心毫无起伏。
“王爷!”
见到左夜亭,萧择难掩激动,原本他是想质问左夜亭的,然而此刻却被另一种动机冲淡了心中的怨恨,他看着站在左夜亭身旁的齐悦,目光中的嫉妒很是强烈。
被人取代的感觉是屈辱的,萧择厌恶这样的感觉,甚至为此感到迷茫和不安。
他渴求回到左夜亭的身边,继续当左夜亭的侍卫。只要能重新得到左夜亭的接纳,以往所受的那些委屈他都可以不计较。
“过去是属下糊涂,做了令王爷心寒的事,属下知错了!恳求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我发誓只听命于王爷一人,再也不受他人蛊惑!”
萧择话语激昂,听起来颇有诚意,又对着左夜亭连磕了几个响头。
左夜亭眉眼淡淡,未回一语。
萧择低头想了想,又道:“属下知道,王爷最恨我逼走了王妃,请准许我将功补过,将王妃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