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最后昧还是死于难产。
那是他的血脉,他难辞其咎。
所以即使后来他觉醒木遁,漩涡一族借由漩涡有纪的名头,想与他联姻他也始终没有同意过。
那是他欠漩涡有纪的,他并不欠漩涡。
但说到底,他的儿子拥有漩涡的血脉,不论是因为昧,还是漩涡有纪,他都必须得给漩涡一条路。
一条生路。
冰凉的雪花落在千手柱间的睫毛上,被他的温度烫化,化作水珠坠在他的睫毛上。
就在此时,他掀了掀眼皮。那水珠突兀的落在他的眼下,仿佛为他添了一抹痣。
前方广阔的大海之上,一艘海船由远及近,停靠在了岸边。
一行人从船上跳下来,为首的人是一名头发火红的女人,头发高束,穿着红白的短打向他走来。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们。
女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片刻后笑容破开冷漠的面具,她伸出手“千手柱间,幸会。”
千手柱间对这示好的态度置若罔闻,直白问“漩涡的回答呢?”
“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回答。”女人收回手,她耸耸肩“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漩涡水户,漩涡一族新任族长,仅代表涡之国来投诚。”
她笑着挑眉“千手族长,给个面子,帐篷里谈如何?”
千手柱间也勾了勾唇,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笑容“可。”
……
新年第二个月,紧随千手柱间之后传来好消息的是西方,千手扉间驻守的西方。
风之国烈斗,死于千手扉间刀下。
同月,宇智波佐助镇压的西北传来消息,雷之国茨与土之国石河败退,石河重伤,茨断一臂。
新年第三个月,宇智波斑单枪匹马,跨越大海,杀进了水之国。
他剑指国都,于水之国大名府外生擒白莲。
宇智波斑身处敌营仍旧不敛锋芒,手中的团扇撑在地上,他环顾着水之国的建筑,慢条斯理的品评“品味不怎么样。”
他踩着白莲的后背,就如同他十九岁那年,白莲将他踩在这片土地上,他的脸贴着地面,而胜者高高在上的对他加以教训。
“人一旦愚忠总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自负可悲,自认为这世上无人能动摇自己的信念。但白莲,我对于动摇你的信念一事毫无兴趣,毕竟你我不是一路人,与你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白莲呕了一口血,声音嘶哑的宛如吞了沙子,即使落败他依旧死死的盯着宇智波斑“小子,我真后悔当日没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白莲,你不是没杀了我,你是没能杀得了我!”
“竖子!!!”
宇智波斑眉目微动,反手抽出腰后的草雉剑扔出去,剑尖在眨眼间就直指偷袭者的眉心,穿透大脑,那力道甚至带动着他后退,将他钉在了墙上。
而宇智波斑这一动,也露出了他背后一个只有他膝盖高低的女童。
女童裹着一身小棉袄,脖子上围着围巾,头上戴着一顶绒帽,弯眉圆眼,鼻头冻的有点发红,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她看着那被宇智波斑随手杀死的人的模样,却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她歪着头,好奇的盯着那名死不瞑目的忍者,黑黝黝的眼珠满是探究。
宇智波斑视线下移“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堂课,永远不要让人靠近你的后背。”
女童似懂非懂的歪头,声音奶里奶气“那不是人呢?猫猫可以吗?”
宇智波斑冷酷的说“也不可以。”
“那狗狗呢?小蛇呢?刚才海里游的那条大大的鱼呢?”
“都不可以。”
“那靠近了要怎么做?要把刀扔出去吗?”
女童天真的话和充满好奇的语气简直令人脊背发寒,宇智波斑伸手盖住她的头“这是你之后要学习的东西,桜,不可急躁。”
女童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她低头看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家,问道“父亲,你要怎么处理他?”
宇智波斑却说“此人与我有旧仇,桜,我此前教过你。现在我来问你,若是你日后遇到了仇人,你会如何做?”
宇智波桜毫不犹豫“要杀掉。砍掉头,确认断气,永绝后患。”
“这是一种方法。”
她歪了歪头。
“但我还可以留着他的命,他爱自己的国家,我会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分崩离析,这远比杀死他来的更痛苦。”
“那父亲不杀他了吗?”
“不,我会杀他。”
“……?”
“虽说我们有旧仇,但他确实是一名不应被侮辱的忍者,我来此是为了杀他,不是为了利用他做什么。”
宇智波桜不太懂,于是她就直接说了“父亲说的太复杂,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