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前,望着正在升起的明月,淡淡的道:“此时,我还是想先照顾着祁褚吧,等他痊愈了,再说吧。”
昏暗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周遭的一切变得似真似假,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
上官雪头靠着窗柩上,陷入了沉思。
根据李大夫所言,她当年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激发了自我保护机制,加上外伤,所以才失去了记忆。
自己当年和祁褚、赵廷、碧香之间应该还是发生了别的事的,还有一点是,她不是在齐国的都城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盛国荆城之中。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记忆是从在齐国的时候就断了的,并不是从遇见祁褚开始。
是不是说明,她在齐国也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王爷扎针的时间到了。”府医的声音出现在上官雪的身后,打断了原本的思绪。
她转过身,发现府医的身边多了一名男子,疑惑的问道:“季大夫,这位是?“
府医顺着上官雪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人,脑中快速转着,解释道:“因为今日的施针是在后背上,所以老身特意带了一个学徒来帮王爷解衣。今夜,老身和他会一起照顾王爷。”
说罢,看了眼宁王,接着道:“所以,姑娘你看——”
上官雪顿时明白府医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好,正好夜深了,我就先回房休息了,明日再来看王爷,辛苦季大夫了。”
说完,就和念儿一起走出了房门。
在门关上的瞬间,祁褚睁开了眼睛。
待脚步声越来越远以后,他坐起了身,望着门,有些于心不忍。
“王爷!”府医和男子纷纷弯腰,双手相覆伸出,对着祁褚行礼。
祁褚面色严肃,看向面前的男子问道:“沈指挥使,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将三队的情报给我吧。”
“诺。”男子从胸膛中拿出三封信,双手呈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掌管宫中所有护卫的指挥使。
祁褚接过信,确定三队所汇报的情况相同下,开始细细看起来。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朝堂那边分成两拨,分别是以右相和礼部尚书为主,军中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吗?”他收起了信,看着沈指挥使问道。
“对,而且看情况,盛帝也是同意右相的安排的。”沈指挥使补充道。
祁褚站起了身,将纸叠好放回了信封,随后走到烛台前,将信焚烧。
从地牢中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想查明碧香身后的人是谁,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知道碧香家的针会从哪里射出,但是却不知道触发的机关是什么。
原本的计划是,他和雪儿查不到什么先回府,待入夜以后,他会刻意大张旗鼓回到碧香的家,然后找到机关并触发。
可不曾想,雪儿却先一步触发了,他迫不得已,只能将所有计划提前。
“王明那边,可还有其他的动向?”祁褚拿着正在燃烧的信,走到炭炉前,蹲下身,扔了进去。
沈指挥使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有人晚上潜入碧香的家中,确认毒针的情况。”
王明,是碧香的哑巴夫君,也是祁褚刻意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当年,他先一步在悬崖底下找到碧香,因为怀疑,所以故意派一将领假装农夫,先将她救起,确认碧香醒了以后,自己才假装找到他。
为什么要装作哑巴呢,当初祁褚是这么考虑的:
因为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只有最大程度的降低敌人的警戒,才能有机可乘,获得情报。
这一年多,王明一直扮演的是实心眼傻乎乎的模样,待在碧香的身边。
所以待碧香到盛国都城住下以后,每过段时日,他就将碧香的情况向祁褚汇报。
前段时间,王明趁碧香不在家的时候,发现了毒针所在。当即,他取了一根针,交给了祁褚,并换上了一根外形一模一样的针。
待毒性和解药都被研制出来以后,为了防止被发现,王明还是将原来的毒针放了回去。
昨日中毒的事是真,季大夫施针延缓毒素蔓延也是真,只不过解药早就在煎制的汤药中服下了。
“很好,王明那边还是继续按兵不动,让他别打草惊蛇。”祁褚看着信全部被烧为灰烬以后,站起身,背着手对着沈指挥使道。
现在分成的两派,可以大致的看出来朝堂的站队,让祁褚稍微有了些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