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萧炫与皇后相敬如宾,为何生了太子又生了公主。
晌午时分,暗卫把四公主逮了回来。
娴妃被叫到了乾宁殿,其余人全部被撇在殿外,如妃见羲贵妃也被拦在外面,顿时不也计较了。
众人各回各宫,反正最迟明日也能知晓皇上的处罚。
傅知雪回了羲和宫,晚膳时分,乾宁殿那边传来消息,四公主顽劣不堪,不守宫规,目无尊长,被罚去边关历练一年再回京。
将军府的两位舅舅也在边关,众妃对皇上的决定倒是没有多加置喙。
看似贬低驱逐,实则还是维护四公主,不用守宫里的规矩,天高任鸟飞。
娴妃那边照旧待在庆阳宫。
萧炫透露,这十年来娴妃当那人早死了,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习惯出宫生活。
不如放四公主与生父去边疆生活一年,他们二人也没再见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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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傅岳氏、岳大川及傅晋鹏三人一路顺利摸到了京城。
傅岳氏为了省银子,沿途多方打听,叫岳大川去租赁了京郊相国寺边上的一处民宅。
宅子简陋,拢共一进院子,还与人合租。
傅岳氏三人租了最宽敞的东侧两间厢房,月租要价五两,已是最便宜的一处居所。
坐北朝南的堂屋住着一户行商,行商不在,好像出了远门,只余他年轻的婆娘与小闺女。
西侧一间厢房住着一位读书人,白日在相国寺打杂赚取花销,晚上才回来住,另一间是众人共用的厨房。
京畿之地,衣食住行皆要银子。
相国寺每日免费提供一顿素斋饭,傅岳氏该省省该花花,再未找到傅知雪时,她便与岳大川去相国寺蹭斋饭。
院子里无水井,日间用水不甚方便,需要额外花钱叫人送水,一担水的价格倒也不贵,少则三文,多则十文。
热水收取三十文,冷水十文。
傅岳氏买热水的银钱还是有的,她来之前,把私底下攒的几十贯银钱都带上了,庆幸的是眼下不是冬日,只需买几桶冷水回来自己烧。
傅岳氏打发岳大川出去打听太子府的位置,她则替傅晋鹏去抓药煎药,傅晋鹏可不能死,他若死了,她家大川的前程也没了,她后半辈子还指望着大川养老呢。
岳大川一直到天擦黑才摸了回来,京城太大,差点迷路回不来。
“姐,我打听了一圈,太子府所在的那条路被围了起来,等闲人不让进,都说太子府去年失火,还在重新修建呢。”
傅岳氏大为失望,忽又拍着饭桌道:“太子府进不去,咱们就去叩宫门!太子肯定带着傅丫头住进了皇宫!”
“不准去——”
睡醒的傅晋鹏听到傅岳氏拾掇岳大川要去闯皇宫,急得要爬起来,奈何傅晋鹏躺了近一月,身无多余力气,啪地一下又躺了回去。
傅岳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傅晋鹏,继续与岳大川商量如何摸去皇宫。
岳大川抬手指了指对门的读书人,“姐,不如我去求许书生,他在相国寺替人写佛经,见多识广,定然知道皇宫怎么走。”
“也行,不过你千万别说我们是去找太子殿下的妾氏,只说有人托我们给宫里当差的公公送些家乡吃食。”
傅岳氏打量四周,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相送,咬牙端起桌上剩余的半碗素馅包子,示意岳大川拿给许书生。
岳大川一去就是半柱香,回来时眼里含着笑,说许书生愿意帮忙领路,不过这几日他抽不开身,得到月底。
相国寺香火旺盛,听说过俩日还会有贵人老爷来上香。
反正都来了京城,找傅丫头也不差这一时,傅岳氏遂同意月底请许书生带路去皇宫。
许是晚膳吃撑了,半夜闹肚子,傅岳氏趁着月色摸出了厢房,去东南角如厕。
须臾,有细微的推门声响起,接着就是猫一样的脚步声,若是屋里的睡熟还真难发现。
傅岳氏直觉不对,以为院子里进了贼,正要大叫,忽又听到女人的一声娇哼,她屏气凝神,竖起耳朵耐心倾听。
有人在厨房偷人!
绝壁不是外人,傅岳氏耳聪目明,凭脚步声,她可以勉强判断出来,其中一人是许书生。
行商出远门,行商闺女才七八岁,岳大川在隔壁屋里呼呼大睡,偷情的二人几乎不用言明。
呸!还说她们乡下地方乱,她看京城里的人也不遑多让,简直颠覆她的三观!
眼下不宜打草惊蛇,且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