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我们终于回来啦![照片]】
照片里,是时舟与他的父母,三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显而易见的期待。
乔明瑞被他们的笑容感染,没做多想,便点了个赞,并破天荒地回了一句:【欢迎回家。】
*
阳光明媚的清晨,自行车铃声轧过青翠石板路,融入清风中,不经意间掀开一栋低矮房屋的窗帘一角,照亮了少许黑暗。
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年轻男子趴在地上,身体微弱地起伏,看上去生死未卜。
忽然,禁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猛地扑到男子身上,抖着手去拍男子的脸:“云天,云天你醒醒!是妈妈,妈妈来了!”
“好一出母子情深。乔夫人要是早点配合,您那宝贝儿子,也不至于遭这份罪。”
粗壮手臂上遍布猛兽纹身的男人,笑着让手下点了烟,叼在嘴里。烟雾弥漫开来,将他因遍布疤痕,而显得凶神恶煞的脸挡得模糊不清,却依旧能够从语气里听出奚落和冷意。
喊了半天也不见乔云天醒来,舒云不得不放弃,仰头看向对方,眼里又恨又怕:“我不是说了在筹钱吗?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儿子下手?”
“乔夫人——哦不,舒云。”
男人吐了一口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嗤笑道,“你真当我陈星不知道乔家发生了什么?”
“现在上流社会,谁家不知道乔氏集团被你和乔振天两个蠢货搞垮了,现在正想方设法地筹钱填补公司账面上的窟窿,就差舔着脸,挨家挨户要饭。”
“这时候,你还敢骗我,说半年后一次性还清?”
陈金忽然一脚踩在昏迷的乔云天手上,足尖用力,顿时屋内便响起令人浑身发冷的,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云天!”舒云尖叫一声,扑过去拼命捶打陈金的脚,“你放了他!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行啊。”
陈金眯起眼笑了,竟然真的移开了脚。
然而不等舒云查看乔云天的伤势,他又突然抬脚,对着舒云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狠狠一踹。
舒云痛呼一声,被踹了个仰倒,捂着脸放声大哭:“我的脸,我的脸!”
陈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痛哭流涕,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关门离开,这才将烟头随手一丢,用鞋底踩灭,这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舒云身边蹲下。
一只遍布疤痕、丑陋不堪的手,格外耐心地拨开舒云那被眼泪和汗水黏在眉眼间的发丝,看不出半点刚才的嫌弃与厌恶。
陈金勾着眼睛笑了,语气温柔中透着诡谲:“果然,还是待在有钱人家好啊。吃香的喝辣的,一张脸保养得能年轻十几岁。”
“难怪你宁肯没名没分地给乔振天当十几年的情妇,也不肯去找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
舒云浑身一颤,登时止住了哭声不说,还将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像是不敢看对方:“你,你提这个做什么?这跟我还钱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过随口一说。”陈金笑意加深,使得那张可止小儿夜啼的脸,显得越发面目可憎。
“不过嘛——”
他将声调拖得很长,像是将舒云大脑中绷紧的弦往外拉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还真和你还钱这件事,息息相关。”
舒云大脑空白一瞬,突然浑身一震,放下遮挡视线的手,看向陈星那张宛如恶鬼般狰狞的脸,好半天,才从那双写满恶意的眼睛中,看到一点熟悉的影子。
瞬息之间,她便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你、你是连、连……连随星?”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真难得你还能从这张脸认出我来。”陈星,也就是连随星,感叹着说道,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有点燃。
“死?哪有这么轻松的事。”他歪着头,盯着恐惧万分的舒云,语气里的温度骤降,“不把你们几个先送下去,以慰我妹妹的在天之灵……”
“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舒云双脚在地上死命地蹬,整个人紧贴着墙,瑟瑟发抖:“那、那把火不是我放的,你要报仇,找乔振天啊!”
“再说了,你舍得乔氏集团破产?那里面也有你妹妹的一份在呢!”
原本听了舒云甩锅的话,连随星怒不可遏,可当她用乔氏集团来诱惑自己“网开一面”时,又突然被逗笑。
“乔氏集团?要放在以前,你对我说这话,我可能还会听得进去。但现在的乔氏集团,跟我妹妹可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自作多情?”
“什么意思?”舒云一头雾水。
“哦,我忘了,这件事能瞒住你们,也有我的一份功劳。”连随星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好心”地和她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那便宜外甥小明瑞,拿了我妹妹的秘密遗嘱,把所有她的产业都带走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