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弄成这个样子不便再陪枫景逛了,决定先回去换身衣裳。
这时大太监刘安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祁昭弄成这样,竟忘了要禀报的事,“哎哟,我的皇上耶,怎么弄成这样了?”
“无事,你来了正好,去给朕拿身衣裳。”祁昭提着袍摆,看着裤腿上的泥也是非常嫌弃。
“好嘞,那皇上稍等。”刘安说完就往回跑,压根忘了为何进来找祁昭的事。
枫景看着手中的几个莲蓬,虽经历了霜打风吹,表面的一层壳全部枯萎,内里却依然是新鲜的,从外面依稀可见里面颗颗饱满的莲子,甚至可以想到用它熬出的粥会是什么味道。
枫景忽然就有些饿了,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样?是不是想吃了?”祁昭扯起一抹笑,提着袍摆走上来。
“你不冷吗?”枫景没回答他反而问了一句。
“本来是冷的,你这样一问朕就不冷了。”祁昭挂着一脸痞笑,俯首在枫景面前,吐出的热气尽数扑在他脸上。
枫景本能的缩了缩,瞪了祁昭一眼。
有时他真的佩服眼前这个人,无论身处何种险境都能笑得出来。无论心里装了多少事,都能笑得满面春风。
“你这种人还真是不值得被人可怜。”枫景别开头,向前走了几步,不愿跟他离得太近。
“我不要你可怜,只要你喜欢就行。”祁昭死皮赖脸的跟上,嘴上说着调侃的话。
枫景走几步他就跟几步,枫景停下来,他也停下来,纯粹一副赖皮模样。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照原路返回,不知不觉回到了枫景的住处。
“我要进去休息了,这个莲蓬给你,拿去叫人给我熬粥。”枫景将几个莲蓬塞给祁昭,转身就要进屋。
“朕这个样子怎么出去?等刘公公来了再说。”祁昭跟着枫景进了屋,将莲蓬放在桌上。
见祁昭这个样子,枫景没忍心再赶人。
祁昭一进屋就脱掉了靴子,紧接着又扒下了裤子。
“你干什么?”枫景忙问并喝止。
“太脏了,受不了了。”祁昭一本正经的回答,并未停下动作,所幸外袍拽地,脱了裤子也看不出什么。
“叫你逞能。”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要吃我下次还去。”
“……”枫景无言以对,再狠心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刘安给祁昭拿了衣裳过来,是一套玄色镶金边有龙纹暗花的长袍,裤子为金色,外加一双龙纹白底黑缎靴。
枫景连忙退了出去,不愿看那人脱衣。
“出去做甚?朕都不怕被人瞧见,你怕什么?”祁昭接过衣物,不忘一顿调侃。
刘安忍住笑,躬身退了出去。
枫景则不打算理会祁昭,兀自出了门。
外面暖阳高照,恍惚间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
人的心情也会随着外界刺激而变化,任是一颗冰封的心也会随着暖意而溶解。
枫景又想起了祁天凌,不知那人是否会后悔,是否会找他。
亦或者是跟苏梦茹更进了一步,此刻……
不能再想了,想想就心塞。
祁昭穿戴整齐出来,就见枫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正要出言安慰,这时刘安去而复返,似乎是想起了方才的正事。
“皇上,江柳君……”
刘安未说完被祁昭抬手制止,看了一眼旁边的枫景,立时明了祁昭的用意,闭口不再言,只用眼神暗示祁昭让他定夺。
“你先下去。”祁昭对刘安说。
“是,老奴告退。”
刘安一路出了小院,这才整了整衣袍,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后宫又要变天了。”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把枫景论为了红颜祸水,遗害万年。
江柳算是在祁昭几个男宠当中最得宠的一个,长得跟枫景有六分相似。
以往,祁昭下了早朝都会去他那里一趟。今日没见着人,这不,就找刘安传话来了。
祁昭知道那人的用意,如今有了枫景,怎还会把他放在心上。
就赖在枫景这里,陪着一起用了午膳,又用晚膳,最后因为要批折子才不得不回了御书房。
新鲜的莲子吃起来更香甜浓郁,枫景难得的食完了一整碗粥。
祁昭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之后几天,便叫人将皇宫每一处的莲池里剩下的莲蓬都被摘了个光。
毫无疑问,那些莲子摘回来熬成粥全都进了枫景的肚子。
后宫那些闲人,因为太闲心总是最细,就这个采莲蓬的事都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釆没见人吃,便聚在一起开始议论。
“你们说皇上派人摘那么多莲子,又没见他吃,都弄去哪儿了?”
“这谁知道?听说皇上这几日都没有踏足后宫了,也没有传面首,不知道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