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年点了点头：“自然是认识的。”
“那就简单多了，太子殿下夜离，是皇上所有的孩子中最废物的一个，但是他偏偏就坐上了那个太子的那个位置，造化弄人啊，”胡掌柜感叹了一声，“不过，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可惜生在皇家，命不由己，他脸上的伤就是几年前被皇宫失火烧伤的，然后现在接连几次出事，难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更何况还有‘兰铃’姑娘的预言，简直跟石锤了一样。”
步离会做这种事情吗？不太好说，毕竟他们并不算了解，甚至可以说是被迫认识的。而且，他为什么，称呼自己为步离呢，兰铃的国姓确实是夜啊。
楚泽年一时间没有想明白：“那……有人真正见过‘兰铃’姑娘吗？”
“嗯……”胡掌柜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有的，听说有二皇子见过，不过他什么愿望也没有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楚公子可是想见见姑娘？那可以到子时去塔楼那边看看，到现在都有人想呢。”
子时吗……
程弈从头听到尾，他眯起眸子笑了笑：“味道很不错呢……”
胡掌柜惊了一下，连忙都多吃了一些，生怕这菜瞬间没了。
楚泽年的目光看向门外的黑夜，思索了片刻。
临近子夜时分——
夜色更加浓郁了，塔楼之上挂着绯红的灯笼，还有天边的明月在照亮周围。
这个时候的夜风也更冷了，但是按耐不住渴望的心情。
楚泽年和程弈来到塔楼下的时候，发现这里还真有人，有些提着灯笼，披着厚厚的一层外衣，站在塔楼下等着，有些则是什么也没带，衣衫单薄，蜷缩在角落里。
或是荣华富贵，或是美梦成真。
程弈打了个哈欠，哪怕是那么冷的夜晚，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把裸露的肩膀遮挡的意思，外衣依旧只扣半边。
楚泽年看了他好几眼：“你不冷？”
程弈疑惑脸：“属下不冷啊。”
楚泽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等了一会儿，子夜的钟声响起。
响亮深厚，经久不衰。
此时，人们眼前又出现了那一辆特别的马车。
它从塔楼之下经过。
人们开始喊她。
“‘兰铃’姑娘——”
“‘兰铃’姑娘——”
请出来见见我吧，请实现我的愿望吧。
我有远大的抱负，我有凄惨的身世。
无论你是赞同，或是怜悯。
楚泽年则是微微眯起眸子看着缓慢而行的马车，他听到身边的程弈打哈欠的声音。
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气息是韵力吧，而且不是附着在人身上的那种，是更为纯净的韵力，仿佛它本身就是由韵力幻化而成的，难道“兰铃”姑娘也和泥渊一样？
这会是……他成为神明需要的力量吗？
楚泽年陷入了思索，周围的声音安静下来，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也意识不到自己身边的变化。
唯有程弈。
程弈的神色淡淡的，他几乎是瞬间来到了那辆马车的车顶上，而后狠狠地一脚踩下去，是足够把整辆马车都踩散架的程度。
而后瞬间，他就站在了一片湖泊之中。
湖泊的水颜色很蓝，周围也是一片蓝，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程弈后退了几步，而后发现他的脚下明明有涟漪，却没有落入湖泊之中。
看起来……到地方了。
“按照你所说的，我来见你了。”
程弈的声音淡淡的，一副慵懒的模样，而后他转头，看到了一个模样美丽的姑娘。
她的皮肤仿佛是有水变成的蓝色，甚至能够看到身体里面的漂浮的水泡，她的脸也是如此，但是五官精致，而且水的皮肤很光滑，连衣衫也是如此，仿佛这飘着长长丝条的衣服就是她的身体。
水和塔楼钟声有什么关系呢？
兰铃也不是那种山清水秀的地方。
所以，这个“人”，这份力量，本身就不属于兰铃。
程弈微微眯起眸子。
眼前的姑娘也睁开的眼睛，她没有瞳孔，但是程弈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是他……”
“你在等谁，二皇子夜川乔吗？”
听到这个名字，“兰铃”姑娘发出了一声惊叹。
“你认识他？”
人倒是没见过，剧情倒是知道，可以称得上是妥妥的渣男。
省的让楚泽年为那种人费心，还是他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认识，不仅认识，还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楚泽年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不见了，周围的人发出了失望的感叹声。
听起来……像是失败了，他刚才好像睡了一觉，但是站着睡，还是有点困难的吧。